他们没费大多功夫就把沈安若弄成古典淑女的样子,发髻优雅,身段窈窕。→傻→逼→小→说,”出出时程少臣看她几眼:这样才像你。他的酒窝忽闪了一下,看起来倒没笑,又回头看那造型诡异的造型师:阿巧,是不是少点东西。
那边。
程少臣拉了她过去,一长排钢化玻璃柜被打开,黑色的丝绒上躺着一件件古雅的首饰,钻石、翡翠、红蓝宝石在隐藏式灯投映下闪着奇幻光彩。
沈安若觉得神思恍惚,他们仿佛在翻拍一部剧情老掉牙的电影,每一帧画面都似曾相识,而如今她从银幕外被丢进了场景中,旁边镁光灯闪亮,观众也多,于是她只好硬着头头一起演下去,导演未喊前不能擅自退场。
你喜欢哪一样程少臣的声音恍恍惚惚地传过来。
都不喜欢。沈安若觉得自己有点像挑衅,但是底气并不足。
那就这只手镯吧。程少臣将她从头到脚掠过一眼,转头对名曰阿巧的造型师说。
咳,眼力不错,缅甸货,刚到的。
那是一只通体碧绿的手镯,程少臣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帮她套上去,竟然恰恰好,衬得她手腕与手指几乎白到透明。这个比较配你今天的样子。顺手掏了卡递给站在一边的女服务生。
沈安若抿紧了唇不再讲话,免得弄得场面过于尴尬。程少臣如没事人一般,签了单收好卡,还替她接过换下的已被装好袋的衣服,便拉着她离去。
沈安若在车上一直默不作声,程少臣先打破沉默,他轻笑:你看,这样包装一下,呆会儿卖你的时候就可以出个高价了。
你确定你是准备卖我这个人好像上面已经有文件要求,商品包装成本不得高于商品本身价值的15。沈安若冷冷地说,可她的声音怎么听都轻轻柔柔,很没有气势。
原来你对自己估价这么低啊。见程少臣笑得惬意,她决定还是闭嘴为好,因为好像无论她说什么最终都会娱乐到他,那可不是她乐见的事。
宴会地灯火辉煌,香衣云鬓,流光璀璨的水晶灯下,娉婷婀娜的身影款款而过,处处笑语嫣然。男士们都差不多的西装革履,而女子们个个心打扮,皆是年轻美丽。
倒真像个大妓院。沈安若记得程少臣之前的笑话,又跟阿巧说李老鸨,明了几分,多么奢侈豪华的大型相亲游戏,她这个沈姥姥倒是第一回进了有钱人们的大观园大开眼界。
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总不说话也挺闷的,挂在程少臣臂弯里的沈安若悄声问。
程少臣嗤的笑一声:我们这里哪有什么上流社会有钱人里三分之一的暴发户,二分之一的官家子弟。
你真厚道,总算还保留了六分之一。你算哪一类
我我跟你一样,受资本家欺压奴役的无产阶级兄弟呗。
沈安若也开始嗤笑:你还无产阶级你就是混在劳动人民内部的无间分子。
他们边走边斗嘴,已经到了宴会主人的面前。那是位气质雍容的中年美妇,挽着高贵发髻,全身珠翠环绕。李妖婆,沈安若又记起程少臣的话,在心底暗笑。
少臣,小坏蛋,你总算来了。妖婆贵妇十分热情,张开双臂拥抱他。
李阿姨,您越来越年轻貌美。
啊,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坏孩子,呵呵呵李姐姐笑得满意极了,咦,这小可爱是谁啊。
我朋友。程少臣口气平淡,却拉近沈安若,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
哎呀,小坏蛋,你之前跟我说有女伴,我还以为你又找个妖来应付我,原来真的有啊她抓了安若的手又捏又,赵家小姐今晚可要失望了,哎,无妨无妨,周家小三今天来了。不行,我得告诉你妈去,前些天还给我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帮你看着点
李阿姨,我饿了,先去吃点东西,您忙。程少臣不由分说的拖着沈安若离开这个聒噪的事非地。
沈安若皮笑不笑地看他:原来你是请我来帮你演戏的,怎么啦,赵家小姐不够聪明美丽温柔吗
比你聪明美丽温柔十倍。唯一缺点就是太优秀了,我消受不起。
她记得今天自己好像已经犯了好几回类似的错误了。
宴会的确无聊,程少臣不知去了哪里,还好自助食品口味极佳,她满场谁也不认识,决定躲在角落里先塞饱肚子再说,其间偶尔有人过来搭讪,她都轻松打发掉。不多久,音乐响起,有人携手进了舞池,渐渐地越来越多。沈安若抬头寻了一下,二楼有一支小型交响乐队在现场伴奏,还真是贵族作派。
她渐渐想起这位李夫人是谁,本城知名的交际大腕,慈善大家,据说钱多到花不完,所以平生最大的爱好是烧钱与牵红线,每年赞助无数场规模甚大的鹊桥会,还办了交友网站,通常只要打着为青年男女做月老的旗号的活动,很容易便能拿到她的钱。沈安若一向坐井观天,从没想到,即使是交友会,也有巨大的等级差别,比如眼前这满场的富丽奢华。
那些男男女女们最初还一本正经地维持着礼节,当灯光渐暗便暖暖昧昧地纠缠到了一起,那音乐竟也变得极致地缠绵悱恻。沈安若拿一杯果酒,小心躲过几位邀舞者,将自己隐在无人的角落,漫不经心地看这满场相拥的身影,他们或者萍水相逢,或者青梅竹马,或者本来相识而不熟识,此刻在暗淡灯光下,都化作朦朦胧胧的剪影无法辨别,谁是谁的开胃酒调味料,谁又是谁故事里的主角,谁在乎
原来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