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也都备齐,而且,很明显是按照黎歌平时道粗冒斓模简单,大方,雅致。
黎歌把这堆衣物抱进浴室,放在门边一个小柜子上,开始快速穿戴起来,穿文胸的时候,她忍不住脸上发热,文胸的尺寸,不大不小,正合适,而准备衣服的人,却只见过她这一次呢......
司幽,你的眼睛可真毒啊......
黎歌穿好了衣服,瘸着一只脚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司幽还在弹琴,这会儿,他弹的是一首沉静忧伤的《e大调练习曲--离别》,似是感觉到黎歌的到来,司幽琴风一转,忽而变成了铿锵明快的《军队进行曲》。
黎歌听到这首曲子,顿时笑起来,她像只猫儿一般,腻到司幽身边挤了挤,手一伸,在低音区和了起来,《军队进行曲》,四手联弹的代表性曲目,要求两名弹奏者之间必须有深深的默契和无间的配合,否则,只有形似而神不似,这曲子便也失去了四手联弹的意义。
黎歌和司幽是第一次合作,然而,从乐曲的第二段黎歌加入起,这个抒情性的主题便被黎歌巧夺天工的多次转调演绎到完美绝伦,而司幽和黎歌的配合,更可谓天衣无缝,心有灵犀。
一曲终了时,余韵未散,声犹在耳,黎歌抬起翦翦清眸,对司幽嫣然一笑,似是期待父母表扬的乖小孩,司幽看她这副可爱的模样,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微嗔一声:“你呀!”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闯进来,将黎歌与司幽之间这副暧昧情景,尽收眼底......
雨水,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男人颤抖的身体,不断滴落在地面,汇成细细的小溪,昔日妖娆的青丝如今凌乱不堪,那清俊绝美的脸蛋,如今却透着疯狂与狰狞,他看着司幽,泣血的眼中是决厉的阴狠,再转向黎歌时,又变得柔情似水,哀痛寂寂......
“沉默?!”
黎歌惊喜且心疼的想冲上去,却忘记自己的脚伤,一个不小心又跌坐回琴凳上,好巧不巧的,正落在司幽怀里,司幽急忙扶稳她,柔声笑道:“他已经醒了,自然不会再睡过去,何必急这一时?”
黎歌却不管这些,她用力推开司幽,一瘸一拐的走到沉默身边,惊喜交加的看着他,宝光流转的眸中,渐渐盈满泪水,接下来,她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
她猛地挥出右手,一记响亮的耳光便狠狠打在沉默脸上,沉默的脑袋被她打的歪到一边去,他却并不恼怒,反而对着她温柔一笑,
这下,黎歌再也没能忍住,她扑到沉默身上,连哭带打:“你这个坏蛋!我们说好了保重,为什么你要这样糟蹋自己?为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吗?你现在还跑出来,浑身是血的跑出来......你的伤口又崩开了......你这个坏蛋......”
黎歌已然泣不成声,沉默用力抱紧了她,似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黎歌终于平静下来,却还是死死的抱住沉默的腰,小声的,无力的啜泣......
司幽的脸上,还是一派天高云淡,他静静的看着紧紧相依的两人,轻声开口:“小丫头,还是先把沉默的伤处理一下再哭吧。”
黎歌蓦地一惊,连忙止住了哭泣,看着沉默身上的伤,除了原来崩裂的,还有刚才被自己连捶带打又弄流血的,惨不忍睹,顿时又是心疼又是懊悔,哽咽着对沉默说:“傻瓜,你就由着我发疯吗?”
沉默握住黎歌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满眼深情,满眼欢喜的看着她,唇语道:“我-是-你-一-个-人-的-傻-瓜。”
“傻瓜......”黎歌再次哽咽了,她轻手轻脚的扶着沉默,向院里走去,刚一出门,她突然又回首对司幽道:“司幽,我该怎么回去?”
“有沉默在,你不必担心。”司幽平和的说道。
黎歌看看沉默,见沉默对她璀璨一笑,顿时了悟:自己是外人自然不能来去自如,可沉默是司幽最钟爱的门徒,是这个组织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当然可以随意行走,如入无人之境了。
于是松了口气,又对司幽一笑:“不管怎样,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司幽淡淡挥手:“不必谢我,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说。”
语毕,司幽微微抬手,示意送客,黎歌也不再多说,搀稳了沉默,两人相互依偎着离去,彼时,雨已停,风已止,栀子花的香味在湿润的空气中,盈盈弥漫出清冽的芬芳......
司幽看着院里白色的栀子花,高华的脸上,浮出一丝轻柔的浅笑......
不知何时,桑柔悄然出现,她恭身施礼,“君上,这个小丫头果真天资过人吗?”
司幽微微一笑:“桑柔,你似乎很喜欢这个丫头。”
桑柔有些慌乱道:“属下只是觉得,她有可怜之处。”
“所以呢?”司幽恬淡轻笑。
“既然君上说她天资过人,干脆将她留在组织里,把她调教成出色的商业间谍,这样,她既拥有了自保的能力,又不至于成为沉默的负担。”桑柔壮着胆子,一口气说完,头埋的更低了。
司幽微微一叹:“可惜她起步太晚,若是早个几年,她必定有所成就,如今开始学起,也只能勉强自保而已。”
桑柔一听,顿时面现喜色:“君上,您同意了?”
司幽却轻轻摇头:“这丫头看似柔弱,实则倔强,我看她未必肯学。”
“这......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