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傅望舒是本朝第一人,身为商人却还领着爵禄,甚得皇帝宠信,都借着机会过来结识攀交。
傅望舒虽不耐,要给沈梅君面子,面上一丝不悦不露,微微笑着有礼应酬。
这边厢宾主谈笑风生,忽有丫鬟道,夫人谢氏有话说,慢慢拉开中间隔着的帷幔,两边宾客齐齐停了说笑。
“多谢远亲近朋赴宴。”谢氏冲在场客人团团行礼,随后,从袖袋里摸出一卷纸展开缓缓宣读。
“休夫书。”如巨石砸落水面激起千重浪,所有宾客怔住了,沈训脸涨得通红,冲了过去拉住谢氏的手大声道:“蕴秀,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梅君回门的好日子,你别糊涂。”
“我没糊涂。”谢氏淡淡甩开他的手,道:“这件事我想做三年了,这三年中我无时不刻在强忍,为了不使梅君受我牵连,我咬牙吞血忍了三年,姑爷对梅君情深一片,我终于不需再忍了。”
谢氏高举起休夫书,一字一句声声含泪泣血念起来。
她隐去了骆太太的名字和身份,只控诉沈训为了水中月似的心上人,辋顾发妻的清白,辋顾爱女的声名,明知自己是无辜的,却故意休妻,又历数自己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