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吧?”
“我,我和‘丑女’……”
叶蓓笑笑说:“我知道,你喜欢她的车。”
伟欲言又止。
那晚,安约她在“蓝眼睛”酒吧见面。这里的老外特多。安开宝马,喝路易十六,那种霸气充满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安说你还不如到我的公司和我一道干,我们做的都是大买卖,一锤下去就是成百上千万,真的很剌激,很有成就感。你那种店,做一年还不抵我做一天,咱们一起干,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过三五年也上福布斯上去排一排。叶蓓惊讶地看着她,觉得她的野心膨胀得太可怕,这可不是那个她熟悉的安了,那个思维敏捷风趣幽默的安,那个做事深思熟虑理性多于激情的安。现在的安真是财大气粗,举手投足都是豪气冲天的模样。老话说时世造英雄,一点没错。但她不喜欢。她说她没那样的野心,至少现在还没有,她只喜欢把“春船载绮罗”做成一个有中国特色的服装品牌,不想赚那么多的钱。赚钱不是最重要的,做成一番事业才是最重要的。安说你好傻,做事业就是赚钱,赚钱就是做事业,现在社会上的人衡量你做的事业成功不成功,大不大,以什么为标准,就是看你会不会赚钱,能赚多少钱。后来安的公司出事,叶蓓觉得比想象中的还要不可思议,两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竟然一年多的时间做到8个多亿的业务,这简直像天方夜谭。那晚她和安谈的不甚融洽,她觉得安有点居高临下咄咄人的架势,而叶蓓是不喜欢被别人指挥的,特别不喜欢别人看不起她的“春船载绮罗”。她们提早结束了,去吧台结帐时竟然撞上了伟,他的怀里偎倚着伟说的那位“丑女”,她穿一袭白色的香奈儿连衣裙,美丽的长发服贴地顺着肩膀滑下,身上是ne奇迹香水的好闻的味道,望着小鸟依人的女孩,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就是那个猖狂的“巴西女郎”庄菊美。
叶蓓没有表情地移目窗外的金j湖,“你们……多久了?”
“从你工作忙起来那段时间开始。”
“你爱她吗?”
“我承认一开始就喜欢上她的车,你总是那么忙,开始她叫我出去喝酒和兜风,我都拒绝了,但你想想半年你都没一天时间陪过我……后来我就去了。有时她开车有时我开,我们去兜风去喝酒去攀岩去蹦极,很放纵也很自由。”
“她爱你吗?”
“非常爱,她说她可以为了我去死。”
“为了一辆车你就可以出卖爱!这样的爱情有什么价值?我祝贺你与有车人终成眷属。”
安打电话来问她,要不要找个人修理修理伟,让他清醒清醒。
她说不用,她不想用这种方式解决感情问题。
“给我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吧。”伟低声下气。
她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帮他整理衣物。关上皮箱时,他从背后抱住她,“知道吗叶蓓,我的逃避是因为你的冷漠,你把你的服装店看得比我还重要。我只是想刺激你……”
“你是什么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见异思迁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指望我还会像两年前那样容忍你的背叛?”她轻轻挣脱。
那时校园里的樱花已落尽,粉红的花朵铺在潮湿的地上。她爬上凌云楼的十八层,打开朝西的窗,闭着眼想从那儿跳下。杜小苇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扑在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可是这个稚嫩的男孩,怎么能承受得了她那无边的痛苦?
“真的对不起。”
她不动声色地说,“有昨天的含笑也就会有今天的菊美。”
伟离开的那一日,威打来电话,说他交了个做模特的女友,约她和伟去吃火锅。他说:“叶蓓,你肯定会喜欢莉,她是个好模特。”
她迟疑了一下,告诉他庄菊美的事。
“菊美?!”威在电话那头叫起来。
“你与她很熟吧?”
“当然。她家里的私家车少说也有三四辆,还有一个大农场,是真正的有钱人。这样的女人让一个男人爱她太容易了,叫我立刻跪下来向她求婚也不是难事,如果她别妆扮成放荡不羁的巴西妹。”顿了顿,他又恢复了调侃的语气,“说真的,你有没有用砖头拍他?”
“没有,我恭喜他。”
“叶蓓,你太善于掩饰自己。”
“你骂我虚伪?”
“太理性的女人令人没有保护欲。”
她说:“我有春船载绮罗,它是我的最爱。其它我都不在乎。”
“这世界女强人太多了,你别再打破头硬往里挤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对伟是不是真的那么无所谓?
“叶蓓,我马上来接你。”
威是一个英俊体贴的男人,但她对他没什么感觉。此时此刻,她倒愿意与他的模特女友相见,莉在t型台上风姿绰约,倾国倾城。她的身材,如果穿上“春船载绮罗”的服装,“云想衣裳花想容”将是最贴切的广告词。
她望着窗外的河。河水并不清,上面还漂浮着塑料袋可乐瓶什么的,是游客顺手扔的。河岸的垂柳在风中舞着,像女人的乱发。灰蒙蒙的天空下是拥堵的车流和嘈杂的人群。不远处的商店里开着大喇叭,大甩卖的叫喊声震耳欲聋。
伟轻易就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别墅和靓车。
母亲说男人是一种极易改变的动物。男人的贪欲太重,贪权贪钱贪色,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这话一点不错。但她不会像母亲那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