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生狠狠地吸着中华烟,怒气冲冲地一个电话打到市作协。
“喂!请找江主席。”
“我就是。请问哪一位?哦,贺主任。你好,有事吗?”
贺长生忍着怒气,口气平缓地说:“江主席,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西子江文学》第九期上,刊载了你的大作《祸楼》,我看了,文笔很优美,真不愧是大作家,作协主席。”
“哪里,不要见笑。还望贺主任多指教。”
“岂敢?谁敢在你江主席头上动刀?你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就是想写那场火灾吗?你就直接了当地写,干脆再把市上的领导多写出几个腐败的来,不就更痛快了?”
老江一头的雾水,突然楞住了。
“江主席,你有板眼,有能耐,佩服!”
“贺长生,你懂不懂文学?你懂不懂现在已经到了什么时代?我愿写什么就写什么,关你个p事!”老江火了,一张黝黑的马脸气得紫红。
贺长生气不打一处来,语言极尽讽刺:是不关我p事。江正华,如果有本事,就把你看不惯的人,看不惯的事统统写出来,你有本事就去当个反腐败的英雄得了。到时候,泰平人民敲锣打鼓放鞭炮,送你一面大锦旗,市委、市政府再给你戴个大红花,发个大奖杯。你又何苦整天整夜绞尽脑汁地落光了头发,含沙s影,捕风捉影地中伤人呢?
老江气得脸上暴出了青筋,“贺长生!我掉不掉头发又关你什么p事?你今天得给我说清楚,我的《祸楼》影s了谁?中伤了谁?你是不是闷得慌,找碴儿来了?”
贺长生凶相毕露,“江正华,你才真正是没事找事,自找麻烦。不怕你现在像一条疯狗一样叫得欢,到时候会有你的好看!你在泰平想干什么?你还想翻了天不成?我今天正式奉劝你一句:这事没有完,你好自为之吧。”
老江不停敲打着桌子,“贺长生,你是要把我吃了?还是把我杀了?你是个什么混帐东西,竟敢来威胁我?我就是写的你,你又能怎么样?我也奉劝你两句:乌云遮不住天。你不要狗仗人势像个跳梁小丑一样闹得欢,还是及早收场吧。”
“你是老混球。这事没完,你等着吧!”
老江愤怒地摔下电话,“你狗日的东西,滚你妈的蛋!”
本来十分安静的办公室突然闹哄哄起来。听到老江的大声吼叫,作协的职工们关心地跑过来。办公室主任小心翼翼地问他和谁打电话?老江余怒未消说是建委的贺长生那个混帐东西找碴子来了。他硬要说《祸楼》是影s他的,还把市上的领导也硬扯进来。他竟敢用威胁的口吻说话,简直气死人。
“《祸楼》谁跟谁呀?不搭界的事。简直莫名其妙。”
“如果都像贺长生这样,硬要把文艺作品里的人和事,和现实生活中的人和事扯在一起纠缠不休,那谁敢搞创作呀?”
“贺长生像一条疯狗,没事就到处咬。江头,懒得理他。”
大家愤愤不平,议论不休。
“怕他个球!看他把我怎么的?没什么,都去忙吧。”
大家愤愤不平地议论着走出办公室,老江继续伏案工作。
贺长生放下电话仍气愤不已,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你老狗日的江正华,这事设有完,你等着有好戏看。他装上第九期《西子江文学》夹着文件包,嘭的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坐上小车飞快地跑进市政府大院。
“罗哥,我有急事要找你汇报。”
罗林森一抬天见是怒气冲冲的贺长生,“小贺,怎么啦?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了?”顺手递了一支软装中华烟,面带微笑,语调不急不燥。
贺长生没有急于点燃香烟,转身将套间门关上,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桌边,这才从文件包里掏出第九期《西子江文学》翻了翻,指着《祸楼》气愤地说:“罗哥,你说那个作协的江正华是不是吃了饭无事干?借指桑骂槐,含沙s影地攻击人。”
罗林森看了标题笑了笑,“哎呀呀,我当什么了不起的事。不就是一部破嘛,也竟会把你气成这样?文学作品毕竟是个文学作品,欣赏消遣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哥,你最好仔细地看看。这不是一般的文学作品,完全是一部暗箭伤人的作品,江正华居心不良,非常恶毒。刚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罗林森仍是一付很有涵养的样子,“小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倒自己找上门自动对号,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也太冲动,太缺乏耐心了。”
贺长生建议罗林森先抽空看看就自然明白,说里的反面人物不但有他的影子,有罗林森的影子,还扯进了史书记,他实在吞不进这口恶气。“江正华是个什么东西?他是泰平文坛上一个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