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和他的驾驶员小黄一道来的,小黄送他到了保龄球馆后,接了个家里的电话,说是有急事。
小黄可怜巴巴的望着马万里:“局长,我妈心脏病又犯了。您看——”
“你把车开走吧,快回去看看。”马万里二话没说,就挥手让小黄回家去。他十分关心他的下属,周末让小黄陪着他打保龄球本身心里头就有些过意不去。
小黄一脸的愧疚,说道:“可是您打完球怎么回去?要不,我打电话让小曹一会来接您。”小曹是工商局另一个驾驶员,和小黄也是铁哥们。
马万里催着他快走,一边说:“你不管我,一会儿我知道安排。”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小黄,你妈住院的钱够不够?”说着就从钱夹里取出十几张人民币来,递到小黄手里,“这点钱不多,你先拿去用急。不够时再给我说,啊?”
小黄接着局长的钱,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似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都没说出来。他默默的转过身,飞快的跑了。
马万里看着小黄跑远的背影,像父亲般慈爱的笑了笑。他像往常一样到会员室换上运动衫,做了做准备活动,就开始打球。
一般情况下,他会打满十局左右,时间大约要一个半小时。他今天状态不错,连击中了三次满贯。打了五局感觉有些累了,就坐在跑道外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服务员,给我来一杯矿泉水。”马万里冲着服务台上喊了一声。
运动中途喝点水,会保持体内的水分平衡,如果等运动结束后再喝效果就不一样了。这也是马万里打保龄球总结出来的经验。
“先生,您要的水。”一名男侍者为他送来一杯矿泉水饮料。
马万里觉得今天的服务员面孔有些陌生,但他没有细想,他委实口渴了,端起杯子就咕嘟喝了下去。今天这矿泉水的味道与往日也有点不同,他不疑有它,还以为是自己口渴的缘故。
休息了一会儿,头却感到渐渐沉重起来,眼皮忍不住要耷拉下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疲惫过。他困惑地看了看前方,感觉视线也开始模糊,看不清出周围的景物。不一会儿,他实在是支持不下去,靠着椅背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马万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条条的躺在一张很宽的大床上。他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如何被人扒光了,扔在床下。厚实的窗帘将整间屋子遮得严严实实,一点光线都不放进来,只有那墙上猩红的灯仿佛在向他提示着什么——
马万里一惊,立即坐了起来,一瞧身边还躺着一位一丝不挂的年轻姑娘,正害羞的捂住下身望着他。
“你——”
马万里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正准备穿上衣服离开这里。
“咚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训练有术的口令。
马万里意识到这是一个y谋,自己被人设计了。现在一切都在别人的控制之中,逃跑和反抗已经来不及,反而授人以把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不慌不忙把衣服穿好,背对着那姑娘说:“别怕,我们什么也没做,快把衣服穿好。”
床上的姑娘听得这话倒显得慌乱起来,手忙脚乱的在地上找衣服和裤子。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了,进来的是全副武装的警察。他们不由分说给马万里上了铐子,并把床上那个姑娘一块儿带走了。
中州市看守所里。
两个早已被王老板买通的警察装模作样在作马万里的笔录。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马万里,中州市工商局局长。”马万里毫不怯色。
“也呵,你倒挺坦白的,官职不小嘛?”问他的警察有点惊奇,他还以为马万里在这种情况下会掩饰他的身份,编出个假身份来。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戏了。
“说!为什么要到那儿去嫖娼?”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的,语气也不足,连他自己说出来之后都觉得站不住脚。
“我没有嫖娼!我是到那儿打球的,我喝了水醒来以后就是那样了。”马万里义正言辞的回答他。
“吓!还狡辩,你不是去嫖娼,那你的衣服怎么tuō_guāng了?房间里的那个卖y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那人继续色厉内荏的问道。
“这个问题你们不应该问我,我认为这正是你们公安机关要查的事实。”马万里很是气愤,公安机关不去查清事实,却来问他这些无聊的话。
“哼!架子还不小,你看清楚,这里是看守所!不是你工商局,你没有权力在这里指手画脚!我告诉你吧,那个女的已经交待了,她说是你点名要的她,然后又将她的衣服脱了,强行要和她进行性j易。”警察想用攻心计摧垮马万里的心理防线。
“什么,她真的是这样说的?她是在瞎说!我要和她当面对质!”马万里觉得这事弄得黑白颠倒,急得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你要干啥?坐下!”警察命令他坐下来。
马万里不听,口里直呼:“你们抓错了,这是个y谋!快把我放出去!”
“放你出去?做梦去吧!”
那两个警察见再问也是多余,悻悻地结束了询问。
后来的事,就变得简单而合理。马万里因为个人生活不检点,在保龄球馆娱乐时嫖娼,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人证、物证皆全。任凭马万里如何诉屈都无济于事。
中州市委书记张万林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