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软硬兼施的一席话令在座的都惊若寒蝉,刚好,这位皇阿哥兼钦差赏的酸梅汤上来了,众人赶紧借着喝汤的当口想对策……想着想着,不对劲了,腹内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啊,有人率先掌不住了,哇——的一阵狂吐,当即产生了连锁效应,一下子呕吐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我偷笑,这酸梅汤中掺入的催吐妙方‘瓜蒂散’,还是姑娘我精心配制的呢,该!
只是这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大热个天的,臭味、酒味、菜味、酸味,直冲鼻梁,弄的我都想吐了,再看魏老爷子和十三也都微皱眉头,惟有老四,气定神闲,面不改色,背着手挨着挨着将每个人的呕吐物都审视了一番,最后这位强人面若寒霜,厉声斥道:“凌佑甲,你顿顿吃的青菜豆腐到哪里去了!吐的全是些山珍海味,鲍参鱼肚,还有你们,哭贫号穷,嚷着快无隔宿之粮的,还有什么话好说?别说我作践你们,此事就是传到太子爷和佟中堂耳朵里,也饶不了尔等这群狗奴才!”
众人狼狈之极,明白自己着了这位爷的道,却又找不到发作的勇气和理由,正僵持间,有随从惊慌失措的跌进来报告说外面围着很多愤怒的灾民,说他们食难果腹,朝不保夕,而这些富家老爷们却不惜万金,追求什么返老还童的琼浆玉y……既然难逃一死,在化做森森白骨前,也要拖几个肥头大耳的当垫背……
十三怒目圆睁:“反了反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去,叫施世纶带些差狗来,好好教训教训这帮蹬鼻子上脸的刁民!”
“十三爷您有所不知,施大人因为赈灾无钱,心中委实烦忧,便日日借酒浇愁,估计现在正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呢。”
“爷要上本参他!平日里把忠心表的头头是道,要他效力的时候就撂挑子,这样的人,朝廷留着他作甚!”
听着十三中气十足的指桑骂槐,在座的似乎都琢磨过味来了,敢情这是个连环套啊,杀回马枪的两位皇阿哥,将自个儿从安全的扬州城里诳出来的琼浆玉y(灾民统一在城外安置,是不许入城的),来的恰倒好处的却又只是围而不攻的灾民,分明是有组织的……可是,出城,还带着那么多银票,偏偏都是自个儿自愿的,万一真撕破脸皮激出民变来,恐怕是人财两空,如今看来,也只有识时务者为俊杰了,正想着怎么找台阶下呢,魏老爷子开了口:“各位,按今儿这阵势,估计这酒是带不出去了,干脆这么办,这坛子琼浆玉y也不‘价高者得之’了,一视同仁,分碗卖,众位花银子买了当即饮下去,至于今儿卖琼浆玉y所得,小人愿意全部捐出来赈济灾民以求个心安,而那些灾民有了希望,也就不会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四爷,十三爷,各位,您们看,这样行不?”
都这样了,还能不行吗?……众‘金主’相视苦笑,唉,破财消灾罢。
…………
回到住所,十三忙不迭的发问了:“董鄂,那坛子翡翠带紫色牵丝的粘稠酒y究竟是什么酒啊,整整换了二十万两银子,味道也还不错。还有啊,你是怎么将魏老爷子白发转青的,还真挺自然的。”
“哼,孤陋寡闻了吧,”我得意的扬起了下巴:“是具有安神镇定、滋润肌肤功效的紫苏蜂蜜酒。至于头发嘛,当然是纯天然植物染发了,配方可不能告诉你,我还指着它赚钱呢……”
突然一只大手轻按在了我的头顶上,我抬起头,看到一双含笑的深眸:“小丫头,说说看,爷赏你点什么好?”
赏点什么?……嗯……这是个难题。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两个后车之鉴:事件一,雍正和蔼可亲的对隆科多说:舅舅,你助朕荣登大宝,朕赏你点什么好呢?于是,隆科多便委实不客气的讨了赏,雍正也赏了……后来,不懂收敛的隆科多便被扔到三间黑屋子里圈禁起来,再后来,便翘了辫子蹬了腿;事件二,雍正由衷赞道: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年大将军。羹尧,朕赏你点什么好呢?于是,年羹尧便狮子大张口了,雍正也赏了……后来,骄横跋扈的年大将军便身败名裂,不得善终了。
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眼前这位可是一个很矛盾很记仇的主,嗯……要低调,要含蓄,可是,按照历史的轨迹,几十年后胤禟会被胤禛折腾的很惨……或许,我应该做点什么,春天满树的繁花,不就是源于冰雪中覆盖的一粒种子吗?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爆栗先被赏了过来,“你傻愣愣的发什么呆?”
我捂住脑袋道:“赏,赏奴婢一个……一个“三十年”成不?比如说,今后您掌握了某条狗、某只猫或者某个人的生杀大权,奴婢有权利要求您不伤害他,要伤害,也要等三十年以后。” 胤禟是在四十三岁时凄惨死去的,我为他先争取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