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一抓,习齐觉得紧张感顿时消失了,整个世界彷佛只剩下他和这只紧抓着自己的手,他被吸进了属于tim的世界里,
那么我在你眼里,是怎么样的蘑菇?
习齐几乎说不出接下来的台词,罐子的脸离他好近:黑色……黑色的、非常庞大的……唔!习齐这次是真的惊叫出声,因为罐子抓过他的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灼热的颊上。在剧本里头没有这一段,完全是罐子的即兴演出:
我什么地方看起来像蘑菇?是脸颊、颈子……罐子紧紧抓着他的手,缓慢、强迫而又带点暗示意味地,从自己的颊侧带着他往下滑。习齐求助似地瞥了一眼女王,却发觉他只是沉默地看着。
罐子忽然反身坐下,从后面夹住他的肩,把他纳在怀抱里。两个人都是上身□□,罐子身上黏腻的汗水,贴在自己的背脊上,让习齐感到前所未有的燥动起来,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彷佛被挤压、被搔动着,叫嚣着寻找着宣泄的出口。他觉得自己就像只被夹在捕兽钳里的猫,从灵魂到身体都动弹不得。
而罐子依然捏着他细瘦的手,挪着他的指尖,让他在自己身上一寸寸探索,
还是胸口?腹部?我这双染满遗忘之物的双手?这双走遍废弃之地的双足,还是……习齐脸色苍白地仰视着罐子,罐子也望着他,抓着习齐的手慢条斯理地挪动到两腿之间,刚穿上的牛仔裤还有些紊乱,习齐的指尖触碰到灼热之处,不由得浑身一颤:
还是……这里?
习齐无法呼吸,也无法动。他发现罐子不是看着他的眼睛,而是看着他身上的伤口,那些经年累月、在他身上烙印下的伤痕,罐子竟以近乎渴望的表情盯着,用眼神撕抓着、舔舐着。有瞬间习齐以为罐子就要吻他了,就像剧本里写的那样。
但下一秒罐子却决绝地放开了他,突如其来的推力让习齐差点倒在地上,他诧异地望着忽然站起来的罐子,还无法从刚才的情绪中完全抽离,
不行,办不到。虞老师,我办不到。
罐子一离开舞台,脸色就马上变了。习齐觉得他真是天生的演员、与生俱来的戏子,刚才那种彷佛要把他吞噬的眼神全不见了,习齐发现罐子的眼神又恢复到早上打招呼时,那种不屑一顾的冷漠,
我办不到。
你得办到,辛维。女王冷冷地答。
我不行!老师,你知道我不可能!罐子忽然暴怒似地,指了一下习齐:
这家伙,这个小鬼,讲着我和knob一起翻译、一起改编,不知道反复演练、推敲多少次才写出来的对白,但他根本不懂knob,不懂ivy!ivy这个角色的灵魂,他根本没有碰触到,就算是一半也没有!他连knob一半也及不上!
辛维,小越已经死了。女王不为所动,他定定地望着焦躁的罐子:他不可能再活过来演你的ivy,你只能接受,否则就放弃这个角色。
习齐还在喘息,他觉得口干舌燥,心跳的感觉无法停止。但罐子看向他的眼神异常冰冷,和舞台上那种炽热、渴望的眼神落差极大,就算知道是演戏,习齐还是觉得胸口像被拿走了什么,空荡荡地闷的难受,
要我接受?罐子忽然笑了一下,他彷佛终于下定决心似地望着女王:
老师,我完全不懂,这就是你选来代替knob的人?
不是代替,女王很快反驳:
辛维,你应该知道,舞台上没有谁代替谁的问题。
那至少不要找个连最基本的即兴都不会的小鬼!罐子似乎是决心摊牌了,剧组的人谁也没有c话,罐子大步走向女王,
还是你是在讽刺我?找个一年级的来嘲笑我?
我就是要这样的人。女王依旧跷脚坐着,丝毫不让地和罐子对望:
辛维,我从一年级见到你们两个,就知道你们会是个好演员,你们也的确没有让我失望。但是辛维,就像我在办公室里和你说的……女王彷佛有些累的似地,低下头来揉了揉太阳x,
最近我看了很多,看了很多世界名剧,、er,还有许许多多令人惊叹的演员和剧场。也看了你和小越的戏,每一出、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我反复地看着,像着魔一样地反复看着……他望着剑拔弩张的罐子,
然后我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我要的戏剧、我要的舞台不是这样,不只是这样。
所以你就找了这样一个小鬼?你认为他能演出你想要的戏?罐子嗤之以鼻。
我不知道,但是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女王勾起唇角,笑意却很淡,
辛维,你和小越都是演员,但我是导演、是制作,我是创造戏剧、赋予戏剧生命的人。你们不明白那种感觉,每当我拿到一份剧作家的剧本时,那种在汪洋中摸索,兴奋得想尖叫又紧张得想发抖的感觉,更纯粹、更激情、更惊喜或更惊悚,就像在黑暗的dx中行走……辛维,有朝一日你也坐上这把椅子的话,你也会明白的。他淡淡地说。
你是说knob无法演出你要的ivy吗,虞老师?罐子一点不让。
习齐看见女王叹了口气,半闭起了眼睛,某些方面来说,我是这个意思。
很好,我明白了。罐子拍了一下大腿,他从习齐身边拾起了上衣,在舞台上转了个圈,咬住牙,我明白了,虞老师。他又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