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还是可以读的,不过以后你别再考校她的进度。也好,我过两天捡一套适合女子练
的剑法让她学。不过,你们一定得看着别让她太累了。”
三天之后,秦月容被告知,今天起她要和哥哥们一样,早上到后山习武。她很讶异,为什么突然又同意她习武了,三年来她提了多少回都被拒绝了啊。“元哥哥,为什么要我学剑法?”
王光元一笑,摸摸她的脑袋:“张伯说你身体太差了,从今天起你要一边喝药一边练剑才能快快长大。”
冷兵器时代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啊,她的小拳头终于也可以硬起来了!深吸一口气,压住砰砰的心跳,秦月容故作平静,对张伯福了一礼:“谢谢张伯。”
张伯今天一副短打装扮,很是精神,完全不同于平日白衣秀士的气质。虽然刚才月容拼命压抑,但是那惊喜的小模样已尽落他眼中,不禁在一旁点头微笑。看她见礼,伸手扶起她:“这练剑和读书一般,一日也不可荒废,既然你自己也喜欢,日后可不能偷懒,一招一式都得练扎实。可不能像写字一样,这少一笔那缺一划的。 另外,也不能嫌药苦不喝,好好养身子,平安长大,也不枉大家平日对你的爱护”。
秦月容乖乖听训,末了郑重回“是”,再深福一礼。张伯既然说了这些话,就是把她当自己的徒弟看待了。心里对张伯又不免有愧疚,三年来她一心求死,之前他煎的药大部分都被自己偷偷倒掉了,根本没有好好喝。不过,听张伯今天的话语,估计也是知道的,秦月容的脸微微烫了起来。
月容还在脸红,张伯递过来一本老旧小册子:“既练剑,需得有剑谱,这套‘兰幽’,最适女子演练,你收好,需得日日研读”。月容双手接过,郑重应“是”,心却狂跳:剑谱!真有剑谱!
“给你!”边上一直不吭声的王光宇突然走上前塞给她一把木剑。月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跨出院门去了。
别扭的小孩!月容心里愤愤,掂掂手中的木剑,分量适中,再一打量,木剑通体淡绿,剑身只得两指宽,从剑柄到剑身都打磨得很光滑,不由抚了抚,果然一点都不刺手,又举起来闻了闻,有一股幽幽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制成的。
王光元看她像小狗一样又闻又嗅,微微一笑,道:“二弟前两天听张伯说要教月儿‘兰幽’,便把以前得的一段绿檀斫了,打磨成这把木剑”。绿檀,月容想起来了,自己上辈子还有一把谭木匠的绿檀梳呢,可是好像并没有这股香味,对了,是国兰的香味,不由望向张伯。
张伯揉揉她的刘海:“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是,小二说既然使‘兰幽’,最好木剑能有兰香,便问我要了兰露涂了一遍,然后用内功使香露渗到里层去了”。又板起脸,“你们小孩子,尽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
听得这木剑的来历,月容大喜,绿檀虽说比不得黑檀、紫檀,但也是好木,这也罢了,其色如国兰的花瓣,淡绿幽幽,巧的是,其上之香,也正合国兰之香,更妙的是,她要学的剑法还名为‘兰幽’!说来王小二虽别扭,却也是个妙人呢!
王光涵看她喜形于色,也不由高兴起来,走上前递给她一样东西:“这个给你,坠剑柄上玩”。月容接过一看,是黄绿两色的络子套住的一小块翡翠,初阳下晶莹通透。虽然自己不懂玉,也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对王小二一福:“谢谢宇哥哥”。 她如此郑重,王光涵反而怔住,忘了回礼,旁边王光元“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一边连连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我先走了……”一边飞奔出去了。
王光元走过来,接过月容手里的玉佩和木剑,替她把玉佩仔细挂到剑柄上特意琢出的小孔。末了,伸手入怀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大哥也有东西送给你,这是两段鲛纱,比较耐磨,平时练剑你缚在手掌,便不会受破皮之苦。”月容接过,想说点什么,喉头却哽住,最后对王光元深施一礼,什么话都没说。王光元摸摸她的头,神手牵她:“张伯他们都已经出发了,我们也赶紧走吧。”
秦月容拉着大哥的手,一边爬坡一边想:“这具身体,生下时多半属早产,得好好调理,药要喝,营养也得跟上, 锻炼也是必须的……”
张伯平时很和蔼,教授的时候却一丝不苟,好在月容也不是真的八岁小童,一板一眼学起来有模有样。张伯教得很轻松,连一向不对眼的王光宇都对她刮目相看。中场休息的时候走过来跟她说话:“想不到你还真能演那么一招半式的,还以为你要哭鼻子呢”。
月容从草地上站起来对他深施一礼:“谢谢宇哥哥,你赠的木剑月儿很喜欢。”王光宇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用谢,不过是看你力气小给了你一把轻便的,免得你学艺不精伤了自己,到时还得麻烦大家照顾。”
月容抿嘴一笑:“那更要谢谢宇哥哥,对了,你说,给我的木剑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不如,叫绿箭?绿颜色的绿,弓箭的箭”。
王光宇哼一声,并不理她,自顾自走开练功去了。月容不以为意,心中暗笑。再次休息的时候,王光宇蹭到她身边:“绿箭挺好,木剑就叫绿箭吧”。
这下换月容呆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