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月容很晚都没有唤人入内伺候,阿姜觉得奇怪,又担心月容出了什么事,于是不请自入撩开了帐子,顿时,两声惊叫响遍蕴园。一边厢,阿姜满面赤红,大叫一声,夺门而出,跑到汤嬤嬤处寻求安慰。另一边厢,月容大叫一声,一把推开身上作怪的男人,抓了被
子胡乱裹上身子,躺倒了装鸵鸟。而那个肇事者,则朗声大笑,光溜溜下了床,不紧不慢捡了地上衣物穿戴整齐,施施然走出去,站到门口唤人:“阿姜,夫人醒了,快来伺候。”
☆、争风
因陈尚余出京访友,罢了光元的课,他今天早上洗漱完毕就到蕴园陪月容用早膳。谁知今天光涵也休沐,想着今晚就该轮到自己了,好容易挨到天明,也一大早便过来培养感情。两人在蕴园门口碰到,互视一眼,互道一声“早”,便一起往里走。没曾想刚跨进二门,便被两道尖声高叫惊得一愣,马上又不约而同朝正屋飞奔:最近荣城不太平,别是贼子撞了进来才好。
跑了几步,又不约而同猛地刹住:光宇居然站在正屋门口,脸上满面春光、神采飞扬,分明是心满意足的样子。光元和光涵两人有了一回经验,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互视一眼,转了方向,抬腿往西厢饭厅而去。
早餐的气氛很诡异,光宇非常殷勤,不停给月容布菜;光元悠然自得,自顾自进食;光涵则是吃一口,就抬眼哀怨的望一回月容,再吃一口,又狠狠瞪一眼光宇。月容自早上的好事被阿姜撞破后,一直抬不起头来见人。看他三个神色不对,索性当起了鸵鸟,一脸假笑给每个人夹了一筷子菜之后,埋头自顾自吃喝起来。
过得一刻,突然听得“啪”的一声,惊讶抬头,发现光宇愤愤把筷子拍到桌面上,道:“三弟,你老瞪着我,什么意思?”
光涵也“砰”的把碗往桌上一扽:“没什么意思,不就看看而已,总比某人半夜爬墙正大光明!”
光宇办眯着眼:“你有意见?”
光涵毫不示弱:“难道我不能有意见?”
月容暗暗头疼,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交上了火,正想开口劝阻,却听光元喝道:“二弟、三弟,你们这是干什么?存心不让月儿用早膳了么!”
两人听到“月儿”两字,不由同时扭头看了一眼月容,发现她满脸焦急,于是互相怒视一眼,埋了头用餐。
光元抬手把月容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夹了一片凉拌海蜇到她碗里,柔声道:“月儿,他俩一向喜欢闹着玩,你不要放在心上。”
月容心里叹了一口长气,脸上堆起笑容,道:“元哥哥前一阵已拜得良师,今年秋闱上榜有望;宇哥哥刚捉了清国奸细,立了功、受了奖;涵哥哥呢,前几日已经跟着爹爹到户部做事,现在已经是个书吏,也算有了正经差事。说起来都是大好事,我们不若以茶代酒,大家喝一杯以示庆贺?”话落,便吩咐阿姜倒茶。
三人看她兴致很高,不忍扫她的兴,便一起举杯,热热闹闹饮了一盅茶。经月容这一打岔,气氛总算缓和起来。光元趁机问起光宇当日的情形,光宇睨了光涵一眼,声情并茂演说了一遍:“那日,我们十五个人,由柳大人带队……在猫儿胡同堵住他们……其中两个武艺特别好…….一个被我的剑刺伤,一个被我的飞镖打伤……最后活捉了……柳大人今天跟我说,从那两人那得到不少线索……江都居然也有他们的据点呢……不过这是秘密,你们不要外传。”
月容听他说得起劲,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却清楚当时的凶险,毕竟,当日与光宇一起的同僚十五人,四死六伤。不由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光宇感受到她的不安,回握了一下以示安慰。
月容看光涵有些不以为然,便道:“涵哥哥,不如你也给我讲讲你们衙门里发生的趣事,我成天关在这府里,真是闷坏了。”
光涵一笑:“衙门这两天还真有一件趣事。跟我一起的老李,最近死了夫人,兄弟三人准备再娶。可是李老三没有孩子,打算去梁寡妇家入赘,可是人家梁寡妇提出要他们三兄弟一起入赘才行,而且不能带孩子入门。李老二看上却是荆家的老姑娘,对李老大钟意的黄寡妇压根多看一眼都不肯。现今三兄弟各有坚持,短时内恐怕是娶不上夫人了……”
光涵说的都是衙门里听来的八卦,月容一件件听来,觉得这古代市井八卦的类型多样,比现代也不逞多让呢!汤嬤嬤她们身份所限,所知也有限,月容以前听到的也就是相熟几家人之间的各种纠葛,当下听得兴趣勃勃,甚至后来过得几天便追问光涵李家三兄弟的婚事进展。他俩一个说得兴起,另一个听得意犹未尽,一问一答,身边另外两位都显得多余似的。
光宇和光元不由都重重“咳”了一声,月容回过神来,停了话头,便问起光元在陈尚余老先生那边的情形。一时大家打破食不言的规矩,你一言、我一句,愉快结束了早餐。
早餐结束后四人去给两位长辈请安,光宇昨夜是从南大营回府,一回府便潜入了蕴园,尚未跟两位长辈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