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对啊,对啊,我就是你家的客人梁尚,均梓!你真是王元宇的表妹么?”
月容大乐,拼命憋住笑:“我真是宇哥哥的表妹,你真是梁上‘君子’?”
少年觉得这丫头无邪,怕她不信,急急肯定:“我是梁尚均梓!”
月
容突然又一皱眉:“我还是不大相信,要不,你大声说三遍‘我是梁上君子’?”
少年毫不犹豫:“我是梁尚均梓!我是-”
“咯咯……,哈哈……”月容笑弯了腰。
少年醒悟过来,狠狠一跺脚,伸手指着她,气急败坏:“你个坏丫头!枉刘嬤嬤还夸你贞静呢!不许笑!”
月容捂住肚子,好容易才止住笑:“可不是梁上君子么?谁请你来了?顾嬤嬤就要回来了,你快点走吧。”
少年还待刺她两句,听她提醒嬤嬤就要回来,觉得她待自己也不是太坏,也就忍住了,回身便想跳墙,突然又顿住回过头:“我叫刘琨,是王光宇的朋友,记住了!”月容不置可否,少年直直瞪着她,月容只好点了点头:“刘公子一路走好!”
原来压床童女是这么热门的差事,居然还有人抱不平的。也对,一来一回收了两个大荷包,里面满满都是金银锞子,还饱餐一顿,还见了新娘子,稳赚不赔啊。那个佩云表妹,估计就是先前选定、后来病倒的压床童女了。压新床本来应该是一男一女,大庆朝生生变成了两个童女,真是想女儿想疯了。
月容躺下不过一会,顾嬤嬤就推门进来了,月容装着睡着的样子,顾嬤嬤摸摸她的额头,放心的出去了。月容躺在床上想着今天获得的信息,翻来覆去得不出个不用嫁人的法子。
上辈子她就把男女关系定义为最亲密又最危险的关系:亲密在于两人的关系之近连父母都不能及,好的时候摘星星摘月亮都可允诺;危险在于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坏的时候身家性命都可夺取。她自认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因噎废食,看得多了听得多了便避而远之,忙时拼命挣钱,闲时旅游逛街,一年一年过下来,自得其乐。可是三十岁一过,居然就被打上了“剩女”的标签。好在有姐姐、弟弟,生了外甥、侄女,父母多年唠叨之后也就放弃了。要说撒娇耍赖,还是跟小侄女萱萱学的呢。
如今,回是回不去了,还必须得嫁,还得一嫁好几人!毫无男女相处经验的月容,真正发慌了。
午膳前嬤嬤叫醒了月容,把她打扮得规规矩矩的,说今天到大厅用膳,有个尊贵的客人跟大家一起用餐。因是世交,她年纪也小,可一起坐席。
月容一进前院客厅就觉得被两道视线盯住了,抬眼一看,居然是凤眼男。他发现月容瞟他,凤眼一挑,得意一笑。月容轻哼一声,低头不理。这边光元站了起来,走过来把她牵到凤眼男面前,给两人介绍:“世子,这就是家表妹秦氏,”月容福一礼。光元又道:“表妹,这是常勇侯刘世子。” 凤眼男微微颔了颔首。月容看他一副小大人样,拼命忍住笑:你就装吧,梁上君子!
午膳宾主尽欢,从他们餐前餐后的谈话中月容获得以下信息:王家三兄弟的父亲是一名将军,目前卫戍北疆遏制清国南下。常勇候世子刘琨奉父命至江口接祖母和妹妹返京,停留栗木县为探望姨妈罗门周氏,即罗佩云的母亲,不日将返京。
餐后茶毕,刘世子提出:“久闻王家的菊圃艳丽多姿,今日不知可否一观?”光元一笑:“过奖,不过一些寻常品系,只怕到时污了世子的眼,请——”月容脑子里乱糟糟的,哪有心情赏菊,刚想跟刘世子告罪离开,这边光宇却拉住了她的手不放:“表妹闷了一早上了,也去后园透透气吧。”月容腹诽:这个刘琨是你的好友,又不是我的,干嘛要我陪着。
于是刘世子、光元在前,光宇、光涵和月容在后,一行人慢悠悠向后园行去。前面,两个故作深沉的半大人说着文绉绉的敬语,在月容听来,刘世子虚情假意,王大哥则虚以委蛇,也不知道他们自己烦不烦。
身边王光涵却闲不住,哇啦哇啦给她讲早上后山发生的趣事,末了总结:“月儿今天不去,我觉得好像过了很久才到午膳时辰。”边上王光宇嗤笑:“那是当然,月儿不在,张伯中间可只让你歇了一次!”光涵面上挂不住:“你还不是被张伯罚了两次,哼!”
月容不理他们的嘴仗,她发现前面的两人经过相互试探,开始进入实质性的谈话了,不过声音压低了许多,月容只能偶尔听到几个字,听得刘琨的声音道:“……京中……薛氏…… 开始挑人……你母亲有意……”然后是大哥的声音:“……将军未必同意……若果真如此……无婚配,也不……”
赏菊只进行了两刻钟就结束了,临行前,刘世子似笑非笑对着行礼的月容说:“秦小姐,多谢款待,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补了一些,这章就这样了。不知道“梁上君子”有人写过没?亲们帮我把把关,如果有人写过,我就改写,我可不想被指控抄袭。
☆、返京
月容发现,自刘琨来过之后,大哥情绪有了变化,虽然不易察觉,但她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偶尔,他会盯着京城的方向,深深皱眉;有时,他会久久的看着她,却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