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日自当放开,侯爷和夫人……”
程氏打断张孝辕的话:“少年痴迷,能不能放开,想来张侍郎最清楚不过。说到你家女儿昏迷之症,我家正有一样东西或能治之,只是祖上有言,此物须得刘家媳妇方可享用。”程氏从袖中摸出一个方型玉盒,慢慢放到座旁的几案上,接着道:“越兰玉蟾能治衰竭之症,张侍郎想必也听说过,我不敢保证此物对你家女儿的昏睡之症有用,可是据说她所中之毒极耗人心力,解药之所以不能解,或是药力不够之故,如若服下越兰玉蟾,或能醒来也未可知。张侍郎还是慎重斟酌为好。”
张孝辕听了程氏第一句话的言外之意后有些恼怒,然而越兰玉蟾却让他犹豫了:越兰玉蟾珍贵可比鹰山玉雪莲,前者对妇人生产时的血崩衰竭之症极为有效。从来妇人生产如过鬼门关,有此物则可保母子平安。难怪程氏生了五儿一女尚显如此青春,原来常勇侯府藏有此等宝物!也对,前任常勇侯三十年前曾南征越兰大胜而归,想必就是那时得的了。张孝辕想了半刻,道:“如此说来,张某颇为心动,只是事关重大,我还得与家人商量一番方可作答。侯爷和夫人请先回府,明日张某定给回信。”
送走常勇侯夫妇,张孝辕赶紧把光元找了来,把常勇侯夫妇的来意和越兰玉蟾的事说了一遍。听完张孝辕的话,光元立即变得呆呆傻傻,不一刻眼眶竟慢慢红了起来。张孝辕理解他的感受:谁不想独享爱人,骄傲如元儿,与亲兄弟共妻已是极限,如何再能容下他人!因为理解,更是心疼,张孝辕便道:“你们若不愿,后日金銮殿之上若圣上意欲赐婚,我便与你祖父力辞,推掉也不是难事。越兰玉蟾虽好,然不知其是否有效,也不是必须之物,月儿只是昏睡,睡够了自然醒来。元儿不必难过,明日我便回绝刘府,后日我与你祖父定在金銮殿上为你们拒了赐婚。”
光元的眼泪终于流出眼眶,慢慢滑下两腮,一滴一滴,滴落到青砖地上。张孝辕耳力很好,他听见光元的眼泪撞击地面,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顿时自己的胸口也疼了起来,扭了头不忍再看。过了两刻,他听到光元的沙哑、坚定的声音传来:“父亲,你答应他们吧。”张孝辕慢慢回头,他看见光元蓦地蹲到地上、不顾形象号啕大哭!
光元在张孝辕处又呆了一个时辰,待情绪完全平复之后才去找两位弟弟。光宇听完光元的话,一拳砸在几案上,几案应声而垮,又用头去撞墙,末了,吼道:“我现在就去杀了清国皇帝!”一阵风冲了出去。光元赶紧唤大河:“快带人截住二公子!”
光涵则呆了一刻钟之久,然后道:“我这一辈子,定要配出比‘失魂’更厉害的毒药,让那清国皇室绝子绝孙!”停了一会,又道:“大哥,你别难过,我知道有一种药物可使得男人不举,待刘家小子进来,我就用它伺候他们!”
大庆明祥四年十二月初九早朝,金銮殿上皇帝赐婚,恩准常勇侯府世子刘琨及其么弟刘珏入赘张阁老府,当天钦天监便择定次年三月十二完婚。这场赐婚在京城轰动一时,男人鄙视张氏之先头夫君无能、同时唾弃刘氏兄弟自贱,女人则羡慕、嫉妒、愤恨。
就是顶级豪门宁王府都骚动起来,宁王妃范氏听了随身嬤嬤莫氏的闲话,对月容大感兴趣,对莫氏道:“嬤嬤,你三月十二那天替我走一趟张阁老府,看看新娘子到底美成什么模样!”一旁的苗嬤嬤躬身道:“王妃,还是老身替您去一趟吧。” 范氏微不可查轻皱眉头,然而立即道:“那就麻烦苗嬤嬤了。”苗嬤嬤是宁王自小的随身嬤嬤,身份地位比莫嬤嬤高很多,由她出面到张府道贺,的确更妥当。只是,这么点小事都不肯落人口舌,这苗嬤嬤也太不给她这个王妃面子了。
谭云娘自月容回京之后来看过她几次,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果然天妒红颜!听了赐婚消息之后,愣了半刻,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只是每日祈祷月容赶快醒来。
远在田城的刘暇听得兄、弟得偿所愿,却也高兴不起来:嫂子若不醒,大哥和五弟这长长的一生可怎么熬?于是劈了一间屋子供上菩萨,每日早中晚三次跪拜,请求菩萨显灵让嫂子早日醒来。威北公夫人一向不信鬼神,这次倒是没有横加指责。
☆、插队
圣旨赐婚前一日,张孝辕亲自上常勇侯府告知应允刘琨、刘珏入赘张府之后,常勇侯夫人程氏便把越兰玉蟾交给了张孝辕。虽说不大肯定,张孝辕回到府里还是马上把玉蟾和其它几样相生的进补药物一道熬制了让月容服了下去。自月容服下玉蟾之后,光元三兄弟忍住心痛,一直眼巴巴守在床边。
冷静下来之后,光元除了心痛让出爱人,还有另外一层担心:不知什么原因,月儿并不喜多夫家庭,尽管她不曾言语,但是他体味出来了。三兄弟小心翼翼,花了一年时间才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如今他做主答应刘氏兄弟入府,她醒来之后,他该如何面对?因此,守在床边的光元心情非常复杂,他希望月儿马上就醒来,这样他们就可以像从前一样喜怒笑骂、浓情蜜意;他又希望她不要醒来,这样他就不必面对她的责怪,而且,若月儿一日不醒来,他就一日有理由不让刘氏兄弟碰她,拖得一日便是一日!
光宇心情也很复杂,刘珏那个小屁孩他不在乎,可是刘琨,自己离开荣城到栗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