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是不是真的有命运?我20多岁失去爸爸妈妈,现在30岁要失去自己的儿子吗?一定是我命不好。”
陈沫低着头,头倚在我肩膀上哭泣,我肩膀很快被她的眼泪打湿。
“不会,不会,小沫。”
那个夜晚我们基本没睡,陈沫在我怀里,断断续续的和我说些以前她没和我说过的晨晨的小时候的事,孩子的第一次微笑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叫妈妈多大,出第一颗牙是几个月的事,会走是多大,会自己吃饭是几岁,会主动亲吻她是多大,她都记得那么清楚,孩子上幼儿园的哭泣和孩子在她回国时和她分别说的话她都历历在目,她用手比量着晨晨刚出生的大小,
“诚,他是我从这么小一点点喂大抱大的,他怎么会得这种病?他怎么会得这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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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入骨髓
我的眼泪落下来,
“晨晨从小就懂事,很多孩子母r喂养,长牙的时候会咬妈妈,他就咬过我一次,好象是7个半月的时候,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宝宝,别咬妈妈,妈妈疼’,他一下就哭起来,怎么安慰都不行,哭的特别伤心,从那以后他再没咬过我,你信吗?他听懂我说话了。”
“我信,他就是懂事的孩子,小沫。”
“他不到2岁我就让他自己学习吃饭,开始吃的满哪都是,鼻子、下巴、脸,他会拿勺子我就不喂他吃饭,我对他说妈妈一个人,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你,你是小男子汉,要早点学会自己吃饭,他就点头说,妈妈,我是男子汉,我可以自己吃饭。他两岁就基本会自己吃饭了,我真是太狠心了,是不是?”
“不,小沫,你是好妈妈,你给了他生命,你爱他。”
“不是,我不是好妈妈,我根本就不该带他回国,为了自己的职场发展,我回国,我只想到自己,没想到他的身体健康。”
“小沫,别这样折磨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自私,我害了他。”
“他不到三岁的时候我们有一次搬家,我买了新窗帘想换,我站在梯子上,他站在梯子下,他用小手按着梯子说,‘妈妈,我保护你’,他那么小就知道要保护我。”
陈沫哀哀痛哭,
“他不大的时候,有一次问我为什么他没有爸爸,我告诉他爸爸在很远的地方,我们不得已分开了,可能这辈子他也不会见到自己的爸爸。他说,‘妈妈你别难过,我再也不问你爸爸的事了。’从那以后他真的再没问爸爸的事。”
陈沫一边哭一边使劲捶打我的身体,
“怎么救他,你告诉我,要我的血要我的r吗?我可以替他生病,我可以不活了,让他活下去,你说话啊?”
我任她捶打,心被一点点撕裂。
陈沫在快天亮时疲惫的睡去,我把她j给她老姨照顾,返回医院。
“爸爸,我得了很重的病是吗?”晨晨看着围着他的爷爷nn和我,
“妈妈呢?”
我爸忍不住悲伤出了病房,我妈也受不了出去了。
“儿子,你是得了一种病,不是很轻,但是爸爸妈妈会救你的,我们不能没有你。”
“爸爸,得这种病我会死吗?”
我抱紧晨晨,
“不会,儿子,你不会死,你还不到6岁,不会的,爸爸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你死。”
前一晚陈沫哭我也哭过了,可是在儿子面前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爸爸,你别哭,你不是说男子汉不哭吗?我是男子汉,妈妈是不是也病了?她怎么不来看我?”
“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你生病她有点着急,早晨没起来。她一会儿会来看你的。”
“爸爸,要是我死了,妈妈怎么办?她会很难过。”
我内心也在痛哭,儿子,爸爸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我想大哭,可是高堂父母,娇妻弱子我只能挺着,儿子,爸爸不敢想象失去你,你要是离开这个世界,爸爸不会相信这个世界有公平正义,你是妈妈那么艰难带到这个世界的,没人有权利把这么小的你带走。
我父亲又进了病房,
“小诚,去和医生商量,尽快联系我们国内和台湾的骨髓库,同时联系美国的骨髓库,这样希望大些,你给我挺着,你是男人,小沫刚怀孕,我们不能放弃一点希望。”
“爸,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