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存优雅地一撩衣摆,坐于木桌前,自顾自研起墨来,淡淡道:“难料?我倒觉得好料得紧,我建议你,可以试试往我身上投毒、种蛊、拿我的性命要挟,劫持我的亲人朋友辖制我,看看那样以后,我会不会乖乖听你的话。”
那人呵呵大笑,身上锁链一阵叮铛乱响,戏谑道:“看来注了这道寒气,倒把你的火气给惹出来了。不如我们打个赌怎样?”
萧墨存静静展开宣纸,执笔蘸墨,慢慢在纸上练起字来。
“你不敢?”
“激将法,我觉得很浅薄。”萧墨存低着头运笔,漫不经心地说。
“只要有效,浅薄与否,又有何妨。”那人紧追着问:“你敢吗?一个月内,如果我能够让你,在没有受到胁迫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喂我喝酒,你输给我一样东西;如果我没法做到,我输给你一个承诺,怎样?”
“不好。”萧墨存头也不抬地说。
“你一点也不吃亏,为什么不?”那人奇怪地说。
“只是喝酒这种芝麻大小的小事,万一你要我砍手砍脚,我怎么办?而且,说不准你明儿个就拉上砍头示众,你一个江洋大盗的承诺,于我何用?”
“我要你的手脚做什么?放心,我要的东西,绝不会伤害你,不会违背你的仁义道德;至于我的承诺,反正我会不会砍头示众,还是未知,你要着,对自己也没有坏处,对不?”
“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把奇怪的东西加诸我身上?”萧墨存拿起写好的字幅,吹了吹。
“你答应了,身上那奇怪的东西,四天的分量,我缩短为两天,可酒不能少。”
萧墨存奇异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放下字幅,道:“成交。从今天开始,一个月。”
牢里的日子一旦有所习惯,倒也过得飞快起来。萧墨存每日里练练字,背背前世记得的公式诗词,每日里等着小全儿给他送来额外的牢饭,陪他说两句话,倒也自得其乐。平日里,听听隔壁的大盗邻居发发牢s,嬉笑怒骂,犹如听免费的单口相声,还真是不赖。平心而论,其实那大盗邻居也不算鄙俗之辈,谈吐之间,往往有惊人之语,见识学识一样不拉,而且极有耐性,若作聊天的对象,实在不可多得。
可他萧墨存也有属于自己的脾气,玄寒之气发作时的剔骨剜r之痛,他不会一下子忘记。这人后来虽说对自己越来越熟络,越来越好,可那最初一刻的印象,不是那么容易消融的。此人性情,实在无法用和蔼可亲来概括,大概他也是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