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子生怕她走丢,一直牵在手上。有玩的地方自然就有吃的地方,河蚌从豆腐脑一路吃的烤肉串,容尘子将她嘴角的酱料擦拭干净,一边责她贪吃贪玩,一边替她寻下一个好吃好玩的地方。
前面锣鼓喧天,有人在踩高跷、舞狮子。河蚌挤过去,旁边是一条小河,河水迂回处绕着一片草地,因为临近水潭,官府专门划出来燃放烟花、爆竹。
河蚌冒头一看,赶紧又往回挤。容尘子揽住她,“怎么了?”
她吃着鸡蛋糕,许久才纠结道:“他们在放鞭炮。”
容尘子点头道,“走吧,过去买。”
旁边鞭炮一声响,河蚌缩了缩头,“还……还是不要了。”
容尘子这才发现她怕鞭炮,他顿时也有几分好笑,“怪不得上次何为扛上来的烟花你也不玩儿。”
河蚌摸了摸鼻子,“以前啦,我还是个河蚌的时候,有一次爬到岸上,不知道是谁突然丢了个鞭炮,“砰”一声炸在我壳上,太讨厌啦!“
容尘子笑不可抑,牵着她挤到买烟火的摊子面前,买了许多仙女棒。河蚌开始不敢放,容尘子一点燃她就躲得远远的。后来见那烟花燃烧时并没有鞭炮惊天动地的声响,她犹犹豫豫地靠过去,容尘子握着她的手,把燃烧的烟花交到她手上。
她放着放着胆子就大了,举着一把燃烧的仙女棒到处乱挥。她的笑声混在人群里,那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她素手旁雀跃舞动,将隆冬夜色撕扯得残破不堪,燃尽了一季寒凉。
容尘子驻足于旁,只见亭台灯火中,世界烟花里。
而她站在小河畔,笑得比烟花灿烂。
清玄清素随于守义一众人逛灯市,玉骨眼神好,好远就看到河蚌在河边疯玩儿。
“主人?”她远远唤一声就想奔过去,于守义伸手挡住她,“玉骨姑娘,贫道想,这时候他们估计不需要人伺候。姑娘还是同我们一道吧。”
河蚌玩够了仙女棒,又要烟花筒,容尘子怕她炸伤自己,手把手和她一起放。烟花在长空绽放,点点泛金缀入河中,水草都被晕染得变了颜色。河蚌靠在容尘子怀里,突然低声道:“知观,我爱你。”
容尘子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许久才道:“嗯。”
河蚌还在抬头看烟火,容尘子将她脑袋压下来同她对视,“百年之后,随我回天上吗?”
河蚌这才终于没有装傻,她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容尘子知道她不怎么动脑子,细细给她分析,“如今鸣蛇已除,我可归神位。你也已渡仙劫,我们可以回神界。如果你不愿意,我便以肉身修地仙,按如今仙缘来算当不成问题。到时候陪你天涯海角,也是可以的。”
河蚌还是想了许久,“可是他们说天界仙规好多的,动不动就被打下凡尘,我不想去。”
容尘子只是淡笑,“听谁胡扯。”
河蚌振振有词,“当年那个什么卷帘大将啊,不过打翻个酒杯,就被打下凡间了呀!”
容尘子将她揽得更紧些,仔细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高空抛物,在哪里也是很不文明的行为吧?”
“啥?”河蚌的三观裂了,“不是因为他打坏的是上头最喜欢的东西吗?”
“一个琉璃盏算什么,天庭是按高空抛物判的。”
“唔……”
考核结束后,容尘子带着河蚌回了清虚观。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时间一年一年过得特别快。第三年,于琰真人仙逝,容尘子带着河蚌前往洞天府,以弟子身份协助于守义料理后事。
因要守孝,便将河蚌留在了清虚观。河蚌也没有胡闹,乖乖地跟叶甜玩儿。
两日后,凌霞镇外五十里的钱家庄闹僵尸,已经连续三日发生家畜失血过多而死的现象。为历练清玄,容尘子索性由着他们自己处理。
清玄担心时日过久,邪物壮大伤人,只得连夜赶往钱家庄。那个时候河蚌本来在啃百香果,见他和清素要走,顿时就要跟着去。
清玄哭笑不得,“师娘,师父说这次只准我们自己动手,不许长辈帮忙。”
河蚌歪着脑袋,“那我去看就行了吧,不帮忙。”
清素也是劝,“可是师父说了让您好好在观里玩儿……”
河蚌不依,“不管,人家就去,就去!!”
清素比较灵活,向清玄施了个眼色,两个人赶紧施缓兵之计,“师娘,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钱家庄的事也不急,咱过两天再去。”
河蚌一听,只得作罢,又回房里啃果子。
清玄清素偷偷出了清虚观,做贼似的下了山。
河蚌半夜睡醒,得意地带好自己的玩具、零食,一个水遁就遁到了山下。清玄还在御剑,清素站在剑后,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师兄。”
“嗯?”清玄回头,清素大拇指向后,清玄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见那河蚌也站在剑上,笑得又狡猾又得意。
两个人没办法,也只得带她一起。
及至二更,三人行至钱家庄,清玄、清素手持罗盘在庄子里转来转去。河蚌跟在身后,不停地打哈欠——往常这时候她早该睡了。
又走了一阵,她终于不想走了,坐在地上不动。清玄只得让她变成原形,用鲛绡打成包裹绑在身上。
容尘子虽在洞天府守孝,心里还是想着自己徒弟,他以传音符同清玄联络,清玄那边已经探得邪物踪迹,正一路追踪。容尘子正要说话,便听见那头一声欢呼:“花生,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