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昨晚,楚子狂在盛怒之下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以至于今天起来之后右脸明显比左脸肿出许多。可是身体的痛哪比得上心里的痛呢,从此,她真的就是个出卖身体换取利益的女人了——无非她的加码比其他女人高了些,算是个暖床的高级货色罢了。
想着想着,语城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这些日子里,她似乎已经把她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以至于过了一会儿,语城伸手摸摸脸颊的时候,只有泪水干后留下的几道皴痕。她爬起来穿衣服,这才记起昨晚她晕倒之前似乎是在楼下的沙发上,可是现在却是在一个宽敞华丽的房间。房间全部采用黑色的装饰物,连窗帘都是厚重的黑色天鹅绒,看起来叫人费外的压抑。语城四处找了好久,整个房间里找不到半片可以遮体的衣服。就在她不死心的继续寻找之时,门突然咔嚓一响。语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迅速跳到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水汪汪的眼睛惊恐的看着门口。
门被缓缓推开,楚子狂一身合体的西装,系着整洁的一丝不苟的领带,目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他看到语城这副受惊的小白兔一样的表情,心里微微一动,不知怎么的就自动想到了昨晚床上的语城,她光洁的脖子,丰满圆润的胸,不盈一握的纤腰,还有….还有那销魂的扭动和挣扎的方式……楚子狂顿时觉得呼吸有些发紧,这么宽敞的卧室的氧气竟有些不够用了。他迈着大步走过去,一把拉开语城身上的被子:
“又不是什么chù_nǚ,装什么纯情?”
语城顿时赤裸裸的展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她的小脸立马羞得发烫。她不说话,手里却暗暗使劲想把被子拉回来。楚子狂感受到语城沉默的反抗,心里的怒气蹭的一声就窜了上来。他一想到语城在他之间已经有了另外的男人,心里就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浑身不停涌动着嗜血的因子,一腔怒火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语城这种无声的反抗似乎点燃了他的导火索,他俯下身来,一把掐住语城的脖子,恨恨的问道:
“说,谁是你第一个男人?”
语城被他掐的有些喘不过气,血液涌到脑子里,意识就渐渐开始模糊了。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挣扎,手脚挥舞之间,一巴掌就扇到了楚子狂的脸上。楚子狂一楞,手上的力道就便松了。语城赶紧推开他的手,一边喘气,一边愤怒的瞪着楚子狂:
“你管得着吗?反正不是你!”
楚子狂想不到语城忽然变得这样大胆,看着她因为窒息而憋红的小脸,以及眼角一颗泪水,本想挥下去的一巴掌就变得犹豫了。他冷冷的看了语城一眼,一句话不说,就转身离开了卧室。
语城顿时变得莫名其妙起来。楚子狂的情绪总是叫人难以捉摸,行事说话也总叫人拿捏不住。她一个人傻傻坐着,直到有佣人怯生生的进来,并带进来一大堆带着吊牌的崭新的名牌衣物。
这里的佣人也都奇怪的很,一个个从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她们放下衣物就走,全然不管语城的提问,当她不存在似的,连眼睛都是训练好一样,全都四十五度角望着地面,从不和他人眼神接触。
这里的人都和楚子狂一样,全都是些怪人。语城叹一口气,挑了一套粉白色的套装换上。她走出卧室,刚才那些佣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偌大的别墅听不到一点声音。她打开门,也没有人过来阻止她不叫她出去。语城于是像得到赦令一般,跑出别墅飞奔起来。
语城回到医院旁边租下的那间小小的房子,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自己根本没有和楚子狂交易过,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而已。瞧,我在自己房子里,而且,和往常一样,我该去医院看妈妈了。看完妈妈,我就该去学校上课,并且想好晚上给妈妈送什么好吃的。语城浑浑噩噩的,不知觉的就走到了医院。她推开门,像往常一样甜甜叫了一声:
“妈妈~~~”然后,她可爱的把小脑袋伸进去,冲着病床上的妈妈一笑——可是,她却愣在了原地。
病床上叠放着整整齐齐的被子,里面空无一人,连邻床的阿姨也不见了踪影。一个护士走过来,对语城说:
“这里的病人昨晚出院了。”
出院?怎么可能?妈妈还要去美国做手术呢,怎么可能出院?是楚子狂吗?是他把妈妈送走了?语城心头乱乱的,正想冲出去找楚子狂,可一回头却看到了离野。离野看到语城脸色煞白的样子,急忙跑过来扶住她遥遥欲坠的身子,关切的问:
“语城,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吓人,我昨晚找了你一整晚都找不到你。”
“离野哥哥,你知道我妈妈上哪儿了吗?她怎么不在了?”
“不再?不可能啊,我昨天还见到她了。”离野不相信看看病房,的确没有人。
“离野哥哥,怎么办,一定是那个疯子,是他把妈妈藏起来了。我要和那个疯子拼了。”
语城紧紧伏在离野胸前大声嚎哭起来,离野一时听不懂她说些什么。
“什么疯子?你在说谁?”
“哥哥妹妹,倒是很亲热啊!”哭泣中的语城没注意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直到听到身后一个低沉的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她趴在离野胸前,哭得昏天黑地,可是这个男低音却让她浑身一个激灵——还能有谁?就是那个疯子!那个疯子的声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