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通,不过就算到时候他真想要这么做,怕他的容妹妹也会千方百计都要把人给弄到同艘船上去的,故他思来想去急不打算白费力气了。反正他穆景和在船上,每时每秒都会盯着容妹妹,绝不让他们俩有机会独处交流的。想罢,穆景和未曾拒绝她,直接派人要了一艘精致华美的大船。但读者认为那船太过艳丽招人,瞧着不像是游玩反倒是有心和湖上其他朴素简雅的小船炫耀似的,便不乐意地想让穆景和退了,换成普通船只,心想船上除去行驶的船家外就他们三人,要那么华丽显眼做什么?
穆景和听她这么说,不由皱眉,他同那些门派子弟游船时惯常是乘那艘的,应是习惯一群人结伴同游,不曾考虑这回只他们三人是不必要那么一艘华美精致的大船,然这种事说不上什么陋习,可瞧着她眼里的责备之意,似是嫌他铺张浪费,大手大脚,眼睛还时不时地飘落到一侧沉默不语的虞冷身上,这种反差对比让穆景和一下就上了火。
自打这人一出现,他现下在容妹妹跟前,便是作甚都是错的,处处都是疏漏。而这人先前的无礼仿佛根本就不被容妹妹看在眼中,一副早已忘记,相处得何其融洽和美的气氛,令穆景和愤怒之余更觉困惑难解。除了那一张俊美迷人的皮相外,此人脾性冷漠乖僻,到底是哪儿吸引容妹妹如此上心痴迷?
穆景和不明白,而他自然是明白不了这其中奥义,她也从没打算让他知晓过。自始至终,她不过是利用他对自己的迷恋,他能乖顺听她的话自是最好,这样她起码能少花些心思来应付他这头。她先前是能做好人就做好人,但如今情况不同,她没法在顾不得自个儿的局势下再担心会不会伤到别人,她只能强硬地一步步利用这个疏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她满脑子都是要怎么接近虞冷,只要多给她相处的时间,凭借着她的女主魅力一定能成功拿下虞冷,在薛染那克星还未出现前就掐断罪恶的火苗,胜利取得美满大团圆结局。
这样按部就班的过程自然是最甜的预想。
不过预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她所有的前提都是建立在穆景和能配合的情况下,可若是本该对她千依百顺的突然不听话了呢?
比如此刻,对于她提出大船换小船的建议,穆景和就摆出一张黑脸来了。
“我以往出行都是用那只的,若容妹妹嫌那船太过华贵,那我现下就叫人把那装饰的物件都给拆除了如何?”穆景和如是说,眼光注视着她竟是灼然亮眼,同平素里为逢迎她而讨好的小心眼神全是不同,冷不丁让人觉得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一对秀眉轻蹙,心中暗道难道当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连智商都要上跳一个层面?或者说穆景和虽看上去老实好对付,但其实骨子里并不像她所想那般容易想与?想想也是,在庄内她一直都呆在院子里,他供奉的只她一人,没人同他来争抢,自体现不出她是个香饽饽的重要性,他当然就会惯着她宠着她对她言听计从。就算那次碰上陶氏,毕竟是亲娘自然顾虑多多,若遇上个素昧平生的他就不一定会给好脸色了?
她方才三言两语能哄骗他或许只是暂时,若她在这种敏感时期靠近虞冷,怕穆景和心里指不定要怎么猜忌了。
不然还是暂且顺着他,令他先放松警惕……
“我不知道穆哥哥平日里游湖都是用那一只的,还误会了穆哥哥……是我错了。”
“算不得是什么大错。”穆景和盯了一眼虞冷,才转过头对她轻悠悠地说了句,随后牵住她的手腕,眼神中饱含强占之欲,“若容妹妹待会儿能乖些,穆哥哥就不怪你了。”他低着头,眉目温顺,凝视着自己的眸光出奇柔和,但不知为何她身子冷不丁就一阵抖索,浑身窸窸窣窣地落了一地的疙瘩。
不该有这种感觉,好像一瞬间看到某个熟悉的脸孔。
两者重叠,让她的心咣当一响。
她猛然退后一步,不慎注意后脚跟差些踩到背后之人,不过虞冷闪避及时,不仅没被她踩到还顺手扶了她一把同样是低头注视她的眼眸,分明不比穆景和的要柔和,但那瞳孔里透露出来的些微细小气息却被她一下就捕捉到了。就算此时她被自己荒唐的想法惊愕到,可在面对虞冷时立刻那种仓惶就会被化解。
前方有一道扎眼的视线射过来,她有条不紊地从虞冷手臂中撤出,掩饰性地笑了笑道:“方才真是太不小心了,突然想到什么一时未曾注意……”
“正心想我是哪儿竟让容妹妹这般恐惧,看来是我多虑了。”穆景和看似是放过她,那言辞中却是隐藏着一份咄咄逼人的气势,恐怕连他自己也是不禁意间显露出来的。
在穆景和表现出这种种行径之后,她已不能用寻常目光来看待他,这奇葩的世界观本来就充满各种古怪设定,虽说她不信穆景和会平白就变作薛染那个大冤家,但要说将来会不会演变成那种人物性格却是说不准的事情了。她可不想几下就把穆景和给搞黑化了,那最后一定是她吃亏。
从现在起,她得更加谨慎才是。
坐上那大船,因船上的容纳分量相当可观,除船家引导外,就她和穆景和虞冷三人实在冷情,加之她不想到时三人面面相觑显得气氛尴尬,便另外加上两名会武功的护卫前后两头看守,这行头方才显得此行不虚。
这初春里的日头温和暖身,她坐在船舱里拉开严实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