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既然都知晓了,看他就有点尴尬了。毕竟他那样做是帮她,若非他这一晚上当垫背的暖宝宝,想她到了清晨铁定是四肢僵冷,跟冰雕似的,哪能和现在一样舒展舒展筋骨就无碍了。
轻咳一声,面上褪去敌对之意,“昨晚……谢了。”虽表情扭捏,然终究还是软化了些。
他笑笑,算是接受她迟来的道谢。
“先找出路吧。”
她恩了一声,忽地又道:“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不在了,若不然我们回头去看看?”说罢旋即想到昨天他的表现,她有点担忧。
幸好,他脸上没显出一点不耐,倒是十分平静的样子,“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必然不会轻易就罢手。这才一天罢了,那些人恐怕还会守在原地。而且他们来的人并不少,应该会分成两拨人马,一边找人,一边看守,总而言之,我们是回不去了。”
他这么一说她心中沉甸甸的,心里不免又想起虞冷,哎地一声,虞冷目前为止都没恢复记忆,她根本不敢打包票他现在心里是否有她,这剧情坑爹的玩法她已经充分领教过了,真心是连吐槽都懒得去吐。
别的不多想,还是先走出这神仙谷再说。
继续走上寻找出路的这条攻略,一路和他并肩走着,她觉得目前的心态还是比较平和的。或许是因为和薛染一夜患难过后,那种强烈的排斥就少了许多。加上到现在为止,他对她还是极好的,处处为她着想。虽然不至于让她一下改观,认为他已经完全弃恶投善,但起码不会像一开始那么抵触。
两人继续昨日里的进程,读者心里仍旧没底,她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饥渴难忍,走了一小段路就忍不住了。
这找出路比找茬的段数要高得多,完全就是在考验一个人的生存能力。
她停下脚步,一副脱水样子大口喘气,双手放在半弯的膝盖上,眯着眼看向一望无垠的前方,心中越发苍茫,“我们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他看她累得要命的样子,分明才不过走了还未一炷香时辰,无奈地摇头,走过来一把抱起她。
这回她只轻呼一声,也不继续挣扎,一伸手搁在他颈后,吐着长气,理所当然地问他,“昨天你不是说,你知道出路吗?你是不是在骗人?”
他唇角微勾,不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反而贴着她的眼角,吐露热气。
“你现在……不是应该骂我qín_shòu,让我放开你吗?”
她低低嗤笑,“你希望我这么做?”
“我当然希望你乖一些……”
“反正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那么喜欢做,你做就是。于我而言又没什么伤害,况且还能得利。”她说到后头语调愈是明快,一副无所谓的样儿。
哪想,臀上突然挨了一记。
是他的手。
她差点弹起,然身子只触电般一个挺动,下一刻就拿手掐住他的肩膀,指甲毫不吝啬地发挥她的作用。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道:“你的手再乱放,休怪我不客气!”
那样火亮的眼眸,透出生命的鲜活力度,扎根在心上永不褪色。
迷离的眼里柔光点点,最终幻作烟花笑意,一闪而过。
“我倒是最喜欢你不客气的样子。”他的嗓音低低柔柔,像一片羽毛在扫弄她的心尖,一股酥麻之意逐渐自小腹里蹿起。
她恨恨瞪着他,以此来保持清醒,他的这种诱惑手段,她是绝不会上当的!
“好了,继续逗你恐怕你就真要发火了。这个时候发火……可不是好时机。”他抛下这句话,像是真老实了,手不再乱放,安稳地托着她的双腿,轻轻使了一把力,她身子微微往上又逐而一沉,纤长的手臂更牢固地搭在他的颈项。
她知晓这种时刻和他斗嘴非良机,心想等出谷后自有大把时间找他把新老账本都给算清,便也不再继续争那一口馒头气,闭声温顺地倚在他胸前。
二人继续走着,没会儿就被一处沼泽地堵住去路,她想到先前虞冷说这周边都是沼泽地,寻常人过不来的,悬崖口是突破点,还有一条是谷内密道,然那破山谷还建了一个阵,虞冷而今又失忆,且还失踪,那密道要想寻着恐怕是难上加难。而今只有跨过这沼泽地才能……
但那一片沼泽地极其广阔,她只觉希望渺茫,不由地仰首看向他,想他们绕了这么大圈终于找到这里来,却被这几乎不可能跨越的障碍给难住了……
如果是他一人,或许还能过,可要带上她,这重力……
“你出去罢。”她忽然道。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眯着眼朝那片沼泽地凝视半晌,少顷,他将她放下,她以为他是听了她的话,心头莫名一阵失落,然面对生死之际,这种选择并不让人觉得稀奇。之后她又想到和他的过往旧事,若这时候就此结束,或许也好……
嘶啦一声,预期中的场景没出现,却见他把披在身上的外衣撕成一段长条。
她诧异地看着他,“你这是……”
“你认为我能丢下你一个人离开吗?”
“……”
她一时默然,看他平静中带着坚持的脸色,心里波荡四起,好半晌才呐呐张口:“这样能行吗?”
“行不行,一试便知。”他说道,继续手上的伙计。
她见他执意要做,心里不安之际隐隐有股酸楚,胃里艰涩地翻滚,一直从喉咙堵塞至喉口,手紧了紧,终于还是上前来加入编长绳的阵营里。他的动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