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弄得他们大惊小怪,成了围攻之势。若是场内没有其他人尚且罢了,偏生为了证明自家公道,他们还邀了不少外人观礼,这下可就闹出大笑话了。
不过笑话是笑话,台上敢笑的可没几个,相反慧尘大师站起了身,双手合十:掌门关心则乱,然现在并非兵戎相见的时候,大家不妨坐下来详谈。
这个台阶给的可正是时候,天门道人毕竟身为一派掌门,不是蠢人,顿时袍袖一挥,厉声说道:我看他们二人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不错,沈雁,你可找到了所谓的证据!
这一问可谓声色俱厉,然而沈雁却没搭理天门,反而转过头冲慧尘大师施了一礼:好让大师知晓,我原本还想亲上少林,给慧心方丈带去一个消息:智信禅师不幸身亡,皆因我而起。
这句话一出,满场皆惊。刚才慧尘还替沈雁说话,没想到转眼沈雁自己就认罪了,可不让人惊诧万分。站在一旁的溪山子忍不住叫道:果真是你这个狼子
然而他话没说完,就被师父瞪了回去,人老成精,天门哪里猜不出这沈雁必有后话,果不其然,说完这句话后,浪子伸手从怀里一掏,拿出了一个小小包裹,上前几步,双手呈给了慧尘。
慧尘和尚如今已经年近六旬,眉毛胡子都已花白,遇事却从不糊涂。定了定神,他接过了沈雁递上的东西,眉头就是一皱,伸手拿起了放在最上端的一块破旧布片,定睛看了起来。不多时,慧尘长叹了一口气,再次合掌:多谢沈施主送还智信遗书,从书上所看,非但他之死,就连苦圆之死也与沈施主无干。
话一出口,满场人物尽皆色变。慧尘拿到的究竟是何物?他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老成持重的尚且能忍住不问,但是年轻的晚辈可没这样的顾虑了,站在凌云公子身后的宋文龙忍不住开口:不知大师是何意思?这沈雁不都承认智信是他所害吗?
无意害他,却因他而死。沈施主有心自责,我少林却不是辨不清是非的糊涂门宗,智信是被歹人设伏所害,只因为有人想要坏了沈施主的名声,让他背负害人之名。得出这果,却并非这因,若是要怪,当怪那设伏之人才对。
老和尚说话总爱寻些禅机,故而颠三倒四,但是话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杀害智信的并非沈雁,他只是被卷入了针对沈雁的阴谋之中。那么,又是谁想要阴谋陷害这位江湖浪子呢?一时间,多数人心中都冒出了此等疑问,站在一旁的严漠冷冷开口:智信遇伏之时,我正巧碰上,那几位歹人来自摘星楼。
摘星楼三字,自然如同惊天霹雳,震得人心中一乱。这几年摘星楼势大,也并非无人留意,正道中人多有心焦,怕这摘星楼要成为血衣门第二,总有一天要为祸江湖。然而师出无名,他们又没有恰当理由去剿灭这个隐而不发门宗,此时听到这个消息,那些有心之人又有谁不心生警惕。
然而其他人警惕,天门道人却不愿被绕开了话题,只见他冷冷开口:恕贫道直言,此番相聚白峦峰,并不是为了查智信大师之死,而是为了我白峦峰几桩大事,若是想用这等借口绕开话题,救甘三郎性命,怕是绕不过我这一关。
面对天门的横眉冷目,沈雁淡淡的笑了一声,掌门又怎知摘星楼跟贵派毫无干系?
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是一块黑黢黢圆滚滚的事物,往天门道人方向一抛,老道大袖一卷,把它接在了手中,仔细捏了两下,不由皱起眉头:一块石头?
正是石头。沈雁微微一笑,不知天门道长能否把石头还给在下?
实在闹不清对方在搞什么名堂,天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石头递了回去,就算要拆招,也要先见招才行。然而沈雁却不收起石块,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火折,在石头上轻轻一划。众目睽睽下,那石头上居然冒出了火焰。
就算三岁孩童都知道,石头是不能烧的,可是为何沈雁要耍这样的江湖把戏?天门眉峰已经拧做一团,刚想呵斥出声,沈雁就以开口:如诸君所见,这石头能烧,并不是因为它天赋异禀,仅仅是因为石上被泼了一层易燃的油脂。
纵火?慧尘白眉一皱,就已经脱口而出。
大师说的不错,油脂正是用来纵火。问题是,这块石头来自何方。沈雁的目光望向了天门道人。
只是犹豫了片刻,天门终于开口:当日正殿起火后,我们收拾残骸,是找到了一些泼洒油污的证据,可是仅凭这个,又怎能证明泼洒油污之人,不是甘三郎呢?
因为这块石头,来自祝府,两年之前被灭门的那个威远祝府。
火已烧得石心滚烫,沈雁轻轻一抛,就把石块扔在了地上,那石头在青石台上滚了两周,浑身冒出的火焰尚未熄灭,火光在日光的照射下一抖一抖,居然显出几分阴森寒意,就像祝府满门冤魂正在惨叫不息。
石台之上,无一人说话。他们可以相信是甘三郎放火烧了白峦峰,但是却没人肯信,这甘三会犯下几十条人命的血案,因为他是笑无常甘三郎,虽然疯癫肆意,却从不滥杀无辜。天门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来,任他也没想到,自家山上的大火,居然会扯到几年前的悬案之上。可是也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家山上那场火有多可怕,水泼不熄,木石俱焚,若说没有助燃的东西,怕是连他都不信。可是这样神器的助燃之物,是谁都能寻来的吗?
这时站在一旁的溪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