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到车上才看见那人腿脚还被捆着,剪开了一看,腿上两道紫红印子,脚肿得鞋都脱不下来。刚刚压下的怒火又要往上窜,祁皓觉得现在如果给自己头顶安个引线,他能把这方圆几百里都炸了。
这真是无妄之灾,万幸人没出大事,孩子也没出什么问题,肖清挂了一会儿营养针,就累得晕睡了过去。
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人也找了回来,但祁皓依然无法平静。之前慌乱中只顾着赶紧救人没想太多,不过如今回想他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却依然记得王宏站在旁边十分卖力地陪笑,那笑透着谄媚,透着油滑。
近乎讨好,也似乎早已笃定,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祁皓抽完了最后一根烟,连着烟盒一起团着扔了,又放了会儿自己身上的烟味,这才进屋。肖清睡得很熟,徐阿姨正要按铃叫护士进来拔针,他等着拔了针帮着按压了一会儿针眼,把被子给人仔细掖好,便拿了外衣要走。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徐阿姨不放心地问他。
“有件事我得马上去办,麻烦您在这儿看他一会儿,我争取快点回来。”他小声交代着。见徐阿姨一脸担忧,祁皓勉强笑了笑,才发现自己的脸绷得太久,僵得牵不起嘴角。
有些事他一贯不屑去做,但并不表示他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如果是商业竞争,他愿赌服输,如果是打擦边球赚钱还要连累他的家小,那你们就一个也别想过太平日子了。
到此为止b!
(55)
这一桩飞来横祸虽说是有惊无险,在医院观察了一天便回了家,但是肖清如今的身体状况到底禁不住折腾。可能是精神紧张过度又着了凉,连着好几天都恹恹地在床上歪着,饭也吃不下多少,吃几口就说累得慌,只好又回去躺着。
他自己精神不济,整天昏昏沉沉,倒也没什么心力去管事情后续如何,只是隐隐觉得祁皓这些日子不大正常,早出晚归地格外忙碌,在家时虽然依然细致体贴,话却少了,眉头动不动就皱成个球。
还有件事,他也是歇了几日才后知后觉:除了他被救出来的那晚大致询问过情况以外,警察后来也没有再找他问过话。虽然那几个人一直戴着墨镜,但肖清自认还是记住了对方不少体貌特征的,所以对于他这个目前唯一近距离接触过劫匪的人,这正常吗?
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找祁皓问一问,打了一上午手机不是占线就是不在服务区,中午那人总算回了电话,说话躲躲闪闪的,只说和某个投资界大佬约在了郊区会所,信号不好,然后便是啰啰嗦嗦叮嘱他好好休息。
然而,祁老板的亲助理一个电话就轻松戳破了他的谎言。晚饭时分,小梁助理急吼吼地打了肖清的电话,一通不好意思之后,弱弱地向他要人。他这才知道,合着祁老板两头都没说实话,打着在家照顾老婆的旗号,已经三天没在公司露面了。
祁皓这天回去得晚,开了门家里还亮着灯,徐阿姨正在厨房做饭,他仔细看了眼手机时间,才确认已经12点半了。
“这么晚了,在做什么?”他问。
“小皓回来啦,”徐阿姨忙活中看了他一眼,指挥道,“快去洗洗手,我这儿做的粥,给小清端过去,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睡了一觉,这会儿饿了。你饿不饿?你也吃一点。”
总算知道饿了,这是好事。
端着粥进了卧室,肖清正靠着枕头坐着,脸色抱着id正在玩某个花里胡哨的消除游戏,闻见香味马上把游戏扔到一边,忙不迭地舀起一勺就往嘴里送,那手是很迅速的,然后很迅速地就烫了嘴。
祁皓都气笑了,把那爪子拍开了,自己帮他搅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