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没有逃过他的法眼。我松开握着衣领的手,豁出去般反问:“陛下是想让我在意呢还是不在意呢?”
“你说呢?”慕容泽闲闲靠着马车的车壁,笑得邪肆。
我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安然地坐在旁边,好半天才道:“其实陛下昨晚是故意的吧?故意在洛熙脖颈处留下这样暧昧的印记。”
“不错。”慕容泽大方承认,“因为我很在意。”
他难得的在我面前用了自称。
我讶然地盯着他:“陛下……在意什么?”
“在意那个秦逸之。”慕容泽目视前方,没有看我,口中犹自说道,“在你五岁到十岁这段期间,秦逸之作为大将军之子进宫当你的伴读整整五年。”
“陛下调查我的过去?”我凝眉,有些不悦。不过,就算秦逸之做我的伴读整整五年又怎么了?身为皇室成员,谁没有一个两个的伴读?难道慕容泽小时候去太学院没有伴读么?
慕容泽冷哼一声:“早在七年前我就调查过了,而且我还听说,你与秦逸之同榻而眠近三载……”
我微张着唇,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那时候我才七岁,秦逸之十二岁,因为从将军府进宫再出宫回将军府很费事,而我又舍不得秦逸之离开,所以才奏请父皇让他宿在我的太子殿,这一住,便住了三年。
慕容泽瞥我一眼,酸溜溜道:“我很在意!”
我挑眉,还是不明白。慕容泽咬牙切齿道:“朕吃醋了!”
他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雍容,不过眉眼间带着微怒看我,我失笑,强调道:“陛下,那时,洛熙才七岁。”
就算秦逸之跟我同榻而眠又如何?我们之间的情感是小孩子间的友谊,就算多年后的今天,我曾幻想过倘若没有燕国攻破大胤皇城这件事,那么我跟秦逸之,是不是会更加亲近?比亲兄弟还要亲近的感情……大概只剩爱情了吧?可惜没有如果,所有的幻想都是奢华,残酷的现实才是让人清醒的皮鞭。
我早就不会幻想了。
“朕知道!”慕容泽不爽道,“可是秦逸之是十二岁!而且三年之后是十五岁!朕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有三个妃子了!”
“……”我再一次无语,慕容泽今天的表现真的让我惊讶。言语间似乎觉得我跟秦逸之见面会旧情复燃似的,我暗自摇头,怎么可能嘛,七年未见,秦逸之能认出我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秦逸之才不会像他这样有龙阳癖好,他对我的情——是兄长之情。
在慕容泽周身低气压的笼罩下,我勉强保持心情平静支撑到了燕国行馆。
早有小太监恭候多时,马车刚挺稳,便有人掀了帘子恭声道:“奴才给陛下请安,给洛熙殿下请安。”
“免了。”慕容泽挥退太监,率先跳下马车,然后递给我一只手,“朕扶你。”
我轻笑着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在他的搀扶下步出马车。
还未站稳便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从对面射来,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一拍,我缓缓抬头,一袭白衣的秦逸之映入眼帘——他还是喜欢穿如此洁白如雪的衣服,举手投足间恍若谪仙。轻灵飘逸,根本不像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反而更像是归隐山林的隐者。凤目流转,堪堪定在我的脸上,似有星光闪烁;见我看过去,秦逸之眉心微蹙,视线下移,定格在我的脖颈,然后很快又垂下眼眸,飘逸如仙的面庞上表情微变,似有不快,但这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化,他很快单膝跪地,叩拜道:“臣秦逸之,参见燕国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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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独处·久违的温暖(1667字)
“免礼吧!”慕容泽一甩宽大的袖子,似笑非笑地开口,“秦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
秦逸之不卑不亢地起身,视线平行着射过来,却并未再看我,而是面向慕容泽回道:“臣只是奉命行事,谈不上辛苦。陛下大可宣召微臣入宫觐见,不必出宫来见臣,臣惶恐。”
口中虽然说着惶恐,但是表情却是凛冽的,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锋锐。
慕容泽目光如电,凝视秦逸之半晌,忽然伸臂揽了我到他怀中,慵懒道:“朕只是不放心洛熙。宣你进宫免不了一番周折,宫中规矩也多,繁琐复杂,太折腾人。但让洛熙一个人出宫朕又舍不得,所以便一同来了。”
秦逸之没有说话,视线还是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他听完慕容泽的话只是恭敬地略略低头表示明白。方才的锋锐试探已经不见,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被慕容泽揽在怀里,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被秦逸之看到这样的我……回去之后会怎么对父皇和皇姐说呢?
慕容泽饶有兴致地问道:“听说……秦将军失踪了七年,近日才重新在大胤出现,还继承了祖宗的基业成为大胤的骁骑大将军?”
秦逸之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露出笑容:“托陛下的福,臣一定竭尽全力回报!”
两人对视的目光波涛汹涌,似有暗流涌动,我心中一滞,忍不住猜测:难道秦逸之的失踪跟慕容泽有关?
正想着,慕容泽突地仰头大笑,不以为意道:“朕等着你的回报!秦、大、将、军!”
见气氛异样,我轻扯慕容泽的衣襟,眉心微蹙地唤道:“陛下……我想和秦将军单独谈谈。”
其实我知道这样的恳求是越界的,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父皇和皇姐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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