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你一届，刚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你。”

“是吗……”乐正独接着手里的活，对魏暖杨的话没有什么兴趣。

“真的!”魏暖杨因为回忆起高中时的日子，有些激动，语气也越来越轻快。“我刚进校门那天，就在学校的宣传板上看见你的照片。”

“照片?”

乐正独抬起头，他不记得自己除了学籍之外有什么照片，因为准备出国，连高中毕业照都没照成。

“对，就放在门口，很大的一副，然后很多学生围着看，我就钻进去看了一眼。”

“钻进去?”乐正独冷笑一声，这样的形容词倒挺搞笑。

魏暖杨干笑一声，要是乐正独知道他以前长的又矮又胖的一定会笑话他。他可不能说，被嫌弃了，还怎么表白。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照片贴在那里的是个学姐，她就是想告诉刚来的学妹不要对你产生什么想法。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和你表白的人更多了!”

乐正独冷眼看着，见魏暖杨眉飞色舞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夸赞他，倒是嘲笑的意味浓厚了些。手里紧握的纤细铅笔发出轻微“咔嚓”声，成了两截。

“你怎么知道表白的人更多了?”

“我……听说的。你在学校里人气很高，很多人都喜欢你。就算你出国了，还有人在怀念你。”

魏暖杨垂下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他那个时候一下课就往学长的教学楼跑，自然看见许多拿着情书或者礼物的女生，环肥燕瘦，各有千秋，都是向乐正独表白的。

每次看见她们，他的心都会痛，他也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还为此难过了很久。直到明白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才渐渐学着接受现实。

那段往事已经在心里尘封了许久，因为又一次遇见乐正独，再次想起时，竟然甜蜜多于苦涩，有些幸福。

“蠢死了。”

乐正独把手里的铅笔扔进废纸篓，又从笔筒里重新抽出一支。眼神凌厉，带着细微的不耐烦。

魏暖杨呆了下，双手下意识的握紧，他心口有点疼，不是正常的痛感，像是被人挖了一下。这样的人很蠢吗?那他就是其中最蠢的一个。果然上天还是公平的，给了乐正独一张迷惑人的容貌，连同赋予他一个臭脾气。

魏暖杨猛的站起身，身下的椅子因为他的动作，向后重重的滑了一下，磕在墙面上。魏暖杨没有心情道歉，要是多说一个字，他都会发火。

一口气冲到卫生间，用冷水擦了几把脸，心里的小火苗才熄灭了。魏暖杨不是脾气不好的人，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一遇见乐正独，真是分分钟能破功的节奏。表白不敢说不算，被人家diss了只敢来卫生间发泄。

魏暖杨不禁扪心自问，自己这种行为算是来求虐，来自残的吗?

“不能生气，千万不能生气，学长嘛，男神嘛，都得有点不同于常人的特质，对!特质!”

魏暖杨咬牙切齿的给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设，拐着弯的无视着乐正独说过的话，谁叫他喜欢人家呢，这事要是放在平常人身上，他早一个大嘴巴抽上去了。

“咚咚!”

乐正独听见门口的声音，忙抬起头，看见不是魏暖杨，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失落。看方才魏暖杨的态度，分明是生气了，没想到人小脾气还挺大。

进来的hr就是帮魏暖杨办理入职手续的那一个，她本来就有些惧怕以冰山著称的乐正独，现在人进来了，冰山一句话都不说，一直皱着眉望着她，让她忍不住开始心虚，怕自己说错了，或者做错了什么惹乐正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