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挫了齐人士气,涨了虏人战心,霎时间,金虏战士山呼万岁,几令天地动摇。
喊声渐次落下,可却无人冲锋——
环形山四周山腰,肉眼可见其上人马雾列,明明灭灭,似星光攒动。
来人均是铠甲披身,无一人着狐裘兽皮。
山风正紧。
方才金虏列阵的西侧山口,一面猩红大旗猎猎招展,突地,执旗之人猛地将旗杆摁倒,大旗应声伏下,周遭兵马顷刻冲锋,如泰山将倾。
‘吁!!’坐下宝马追随忽韩王多年,向来闷声左冲右突,从不胡乱鸣哮。忽韩王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勒紧了马缰,瞬间清醒过来的忽韩王向天疾呼:“兄弟们莫怕,这几天你们也见了,齐人不过是一群酒囊饭桶。而今仗着人多势众,咱们退缩就是真中计了,都给我杀!”
“杀!”
“杀啊!!”
回应四起,又是一阵血肉搏杀。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剂突出刀枪鸣。
可鏖战不过柱香,金虏将士悉数被制服。唯有战场正中,高头大马及其上人咬牙抗战。
忽韩王马下堆尸,足以填沟充壑。
层层汉卒围绕,剑拔弩张,却无一人敢轻易前攻。
“退下。”
轻描淡写,好似这出口的不过是一记寻常叮嘱。
可环绕高头马的汉卒闻声利索后退,顷刻排成方正的左右两列。
第26章 持节云中遣冯唐2
(上一章昨日已补更,可回翻)
“退下。”
轻描淡写,好似这出口的不过是一记寻常叮嘱。
可环绕高头马的汉卒闻声利索后退,顷刻排成方正的左右两列。
朔风紧逼,苍芎撒雪。
马毛带雪汗气蒸。来人黑胄兜鏊,普通士兵的打扮,可峨峨似轻云出岫,凌厉若攻玉之石,此处横尸遍地,他却按辔徐行,从容似闲庭信步。
忽韩王打量这人片刻,嗤笑一声:“孤记得你们有句成语,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殊不知,这蚌壳和渔翁背后里应外合。”
来人玩味问道:“王爷这是怪罪我等额外增兵……”一语未完,只听远处有人大喊:
“报!急报!王爷在哪,王爷……”来的是一金虏小卒,可待他跑近,发现自家阵营竟只剩王爷一人,在涂炭场中央与一拨汉人兵士大眼瞪小眼,小卒接下来一声比一声没底气:
“报王爷……”
“王爷报……”
“报……”
……
还没到跟前,这金虏小卒驻足了——两腿颤得走不动了。
两列汉卒捂嘴偷笑。
忽韩王收回目光,对上骑白马之人,轻佻问道:“传信的,不要紧吧?”
白马上人抬抬下颌,便有俩汉卒将那传信小兵架到忽韩王跟前,二人用胡语交谈,汉人不知所云,只见忽韩王眉头越发攒高,后面几乎将视线锁在骑马之人身上。
小卒说完,终于力竭,毫无顾忌摔坐雪地里。
“看来不用我介绍来龙去脉了。”这骑马汉将好整以暇,坦然对上忽韩王眸子。
“你就是沈越?”
来人却答非所问:“大齐不消增兵,也能大败金虏。倒是忽韩王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呵呵。东边派孙将军的亲信老将薛聪应战,不过是掣肘之计,胜负与否,无伤大雅。中军要害处让蒋副将身披‘北斗金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