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寻壑给自己的感觉,还是不对。自从归来,寻壑喊出的每一声‘沈爷’,都带了毕恭毕敬的意味;平日决策,只要无关官场公事,寻壑必定百般顺从;就连这几次欢爱,沈越也发觉不似从前,寻壑机械配合多于纵情享受,因为沈越太过清楚,寻壑沉浸其中的模样……
可沈越却找不出究竟,故而生生害怕,生怕眼前的安稳,只是累卵崩塌前的平静。
“嗯?”
毯子卷裹的人儿突然哼哼,沈越回神,才发现自己握紧了寻壑手臂,竟把他生生捏醒了,就要道歉,寻壑却蒙蒙唤道:“爷?”
沈越即刻踢掉鞋子,翻身钻入被窝,顺势把寻壑捞进怀里,才答道:“我在,吵醒你了?”
寻壑摇头:“好久没喝酒,现在劲儿上来,梦里都发晕。”
“你等等。”话毕,沈越就下床,把下午熬好放凉的酸梅汤热了一碗,端回室内:“没备些醒酒石,喝口酸汤吧。”
寻壑脸面较小,不大的瓷碗此刻将他面颊遮得严实,沈越目光下移,滑至寻壑伴随着吞咽而滚动的喉结,至他红痕斑驳的前胸,至盖住他腰身的豹皮毯子……初到江宁那晚,是沈越亲自给寻壑铺的床,那时就奇怪,一张盖得几乎褪色的毯子,寻壑怎生还宝贝似的包裹妥当一路带到了江宁,而今,突然觉得这毯子莫名地……眼熟?
“这毯子什么来历?我见你格外喜欢?”二人目光相对,寻壑却心虚似的避开,有些慌乱地把毯子藏到身后,不待寻壑解释,沈越就宽慰:“你不乐意说没关系,我只是……只是瞧这毯子破旧,想着给你买一块新的。”
“爷有心了,我盖惯了,不必换新的。”
“好,听你的。”
方才沐浴时,寻壑迷迷糊糊呢喃着困乏,故而出水后,沈越只给他简单擦身,裹上一圈毯子就放他睡去了。而刚刚寻壑把毯子藏到身后,此刻便成了赤诚相对,寻壑见沈越盯着自己胯|下看,明知没必要,却还是扯了毯子角落挡住,正不知该如何化解尴尬,沈越却开了口,哑声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啊?”
“我是说**时,我……我是不是做得不好?”说时有些微难以开口,但话毕,沈越鼓足勇气对上寻壑眼眸:既然是打算长久下去的,沈越就绝不要寻壑有半分配合或者取悦意味。
寻壑惊讶,连忙道:“沈爷怎么会这么想,我,我挺舒服的……”
不知是否沈越太过多心,他仍觉得寻壑此刻所言,仍非出自肺腑,遂改口道:“你若不喜欢,那今后不做也可以的……我和你……不是非得靠这事儿维系。”
寻壑却仍处于愕然之中,讷讷问沈越:“爷怎么突然有了这些念头?莫非还在生我的气?”
“不是,”沈越解开外套,露出精装的肌腹,抱着寻壑躺下,胸膛和爱人后背紧贴,拉起毯子将两具身躯尽数遮盖,才道,“我想要你开心,不想你有任何勉强。”说着,又吻了几下爱人发顶,安慰道,“奔波了一个月,好容易才躺回自家床上,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了,快睡吧。”
第59章 照日深红暖见鱼1
送走寻壑,沈越回到山上收拾院子。这几日气候晴好,五彩木槿绕院子开了一圈,散植在各处角落的珍珠兰星星点点,更不用提花香缭绕的茉莉。昨夜短暂下过一趟雨,叶上初阳宿雨干,水面清圆,晨风微微,枝叶摆动间,一颗荷花花苞在其中隐现,沈越大喜,跑上桥面探身抚摩。
可惜寻壑至今不知道后院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次北上长安,他跟西蒙谈成了追加十五万匹丝绸的交易,明年三月交货,日程紧凑。先前寻壑组织灾民跟着九畹织工学习织技,而今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