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宋南岸淡淡道,”当年你还在宋家的时候我就怀疑过。”
“这么早?”宋禅惊了。他还一直在想是不是当初和宋姣冶在超市斗嘴时的那句嫂子被他听到了,或者更早一点儿,在花遥时提议要买手机套并在最后将两人的手机都套上了一个惹了他怀疑。没想到到头来是当年还在宋家时就已经被怀疑了……
宋南岸颔首,“分析人的心理对我来说很简单。”
宋禅哑口,心想,也是,他要是有心想知道,想必没人可以瞒得住。更何况当年的自己不过愣头青一个,没心机没城府的,心里那点儿小心思还不全摆在脸上。虽然现在好像也没多大进步……
“当年……你觉得我恶心吗?”宋禅问,很想知道宋南岸当年的态度,现在的态度已经明确,可他想把当年的补上。这条路他走得太战战兢兢了,一直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问宋南岸是怎么想的。
“不觉得。”宋南岸回答得肯定,看着宋禅,正经解释,“当年你是宋家的一份子,和姣冶一样,于你们,我有一份责任在,所以我怀疑过但又觉得不能当真。”
“那时候你没成年,比我小很多,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觉得是我没拎清”如此看来,无论是当年在宋家还是后来离开宋家,宋南岸都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冷静自居。当年的他不仅觉得是自己没分清感情,除此外,想必也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然怎么会在后来相见时漠然成那副样子。要不是自己死皮赖脸求,现在估计都没联系了。
宋南岸嗯了一声,“无论是回应还是拒绝,那时候都不可能。”
“那现在呢”终于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结果,可现在的自己还是不够成熟,甚至还多了一身臭毛病,脏话、打架,甚至做事也不够正经,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们两个看起来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宋南岸静静站在一旁,没答话。
见他沉默,宋禅有些慌,以为自己对先前他说的话理解错了,支吾道,“你刚才……刚才的意思是接受我了。”他一直是个矛盾体,表面嘻嘻哈哈什么也不在意,但内心极其不够自信,特别是在宋南岸面前,即使自己被接受了,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配不上,故而下意识里觉得是自己理解错误。
“宋禅。”宋南岸轻轻叹气,沉吟道:“这两年来我辗转了不同的地方,接触了不同的人。很多时候,生死就在一瞬间。”
“我随队破案,即使会被人保护,可谁又能真正做到在危难时候放弃自己保全他人呢?”他只将话说了一半,顿了顿,“从你离开宋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当年我认为你经历太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现在,你仍然在。”他凝视着宋禅,“从你来到我身边开始,我想,是我低估你了。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轻轻移开视线,“至于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该拒绝你。”
所有话说下来,宋禅听得愣住。
风轻轻拂过,暖暖的太阳时露时藏,两人静静地站在这个因案子而来的镇子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今天的宋禅经历了两次大喜的过程,从宋南岸喊他转身开始,再到方才听到的“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不该拒绝你。”这句话为止,整个过程就像一个冒险者被抛到了高空,除了紧张、惴惴不安的情绪之外,更多的是惊喜和不可置信。
想他宋禅苦了那么多年,当赖皮当了那么多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一直告诫自己做人要随性,咋呼的、痞气的、洒脱的,只做自己想做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