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深邃的眸子盯着宫森从半昏迷中惊醒的脸,却浑然没有觉出自己的失常。宫森模糊的意识里,又闪过一丝灵光。枢羿话里的,是妒意吗?早知道枢羿是个心狠薄情之人,以前只为二殿下穹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的一个宠妃送去了穹的涟雁宫。可是现在……,为什么?宫森的脑子里一团混乱,他努力想集中精力思考,却不知自己想抓住什么。
想起白天的一幕,枢羿深感不快,宫森虽然依然吝啬自己的笑容,却能够与祝融侃侃而谈,全不象面对自己时的木讷胆怯。想到此处,枢羿怒气上来,伸手撕开宫森的上衣,露出少年胸前雪白的肌肤。
“记住了吗?”枢羿恶劣地用手捻着宫森的乳珠,让男孩无助地向上弓起身子。“尤其是四殿下,我不喜欢你跟他说话,明白吗?”
宫森感到脑子里一片轰响,他警觉地闭上眼睛,不让清如秋水的眸子泄漏自己的心思。
是吗?是真的吗?这是什么?是爱吗?这个魔鬼逐渐爱上自己了吗!他在嫉妒,嫉妒那个善良的,被蒙在鼓里的祝融!为什么可以把自己推进姬琅怀里,却不能容忍祝融?这是一个契机吗?还是一个陷阱?!
宫森的衣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枢羿褪下,枢羿也甩去了自己的累赘,橄榄色魁伟健美的身躯紧紧覆盖在宫森身上,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宫森可爱的垂着头的分身。
“呜……,”和平时不同,即便细小,宫森却没有把呻吟咽回去,看着在醉意和yù_wàng之间挣扎的宫森,枢羿浑身燥热,胯下的巨大强硬地顶在宫森分开的两腿中间。宫森微弱的挣扎如同催人的媚药,拨动着枢羿的欲火。这个迷人的小东西,已经让枢羿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了。
突然间,轻微地蠕动着的宫森停下来,睁开了眼睛。
明亮而璀璨的双眸让枢羿呆住了,看来宫森真的喝醉了,平时的茫然和隐藏的绝望一扫而空,眼睛里居然是枢羿从来不曾见过的动人心弦的明媚。
看着眼前怔住的枢羿,宫森浅红的唇弯起来,莞尔一笑,在一刹那间,摄去了枢羿的魂。
宫森似乎并没有明确的意识,微挑的嘴角还没有消失笑意,他已经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等枢羿回过神来,宫森已经睡着了,嘴微微噘起来,胸口平稳地一起一伏,孩子一样无辜而平静的睡颜浸透着安详。不知为什么,面对着这个带着几分醉意几分愉悦,微笑着睡去的宫森,枢羿却无法狠下心,把他从睡梦中折腾醒,来继续宣泄自己的yù_wàng了。
是心疼吗?枢羿不想去想。
懊恼中却夹杂着几分兴奋,枢羿翻身下床,赤身披上了一件大氅。
轻轻掩上门,枢羿吩咐跟上来的侍女缁音:“去,通知紫姬接驾。”
朔阳宫里的日子一如既往,依旧是日升月落,花谢花飞。
宫森沉默地侍奉君王,不敢有任何差错,枢羿则似乎比过去温柔了一些。宫森是凡人,体质异于其他嫔妃,即便已多次承幸,每次仍会受伤,需要休息几天才能恢复。枢羿也并不强求,只是召见其他妃子的次数却日渐少了。
天慢慢转冷了,天宫的冬日比人间要冷得多,对于天宫的其他人来说,只意味着景色的变化,而宫森却有些吃不住劲,大多时间呆在越宫,不肯出门。
这日,枢羿却派人赏下来一件雪貂皮里﹑小翻毛昭君帽的大氅,让宫森前往翠微山半腰里的翠亭赏雪。
雪落了大半个时辰,金碧辉煌的朔阳宫已经变成琼楼玉宇,远处的镜湖一半结了冰,积雪皑皑,平平坦坦,另一半却还是绿殷殷的碧水寒波,在白茫茫一片雪景中宛如嵌了一块巨大的碧玉。
宫森裹着白色的大氅,被枢羿抱在怀里,坐在翠亭中出神地看着外面的雪景。雪貂的衣帽和周围皑皑的白雪更衬得他唇红齿白,一双眼睛黑宝石一般幽幽闪着光彩。
藤壶坐在枢羿身侧,不是滋味地看着浑然如一体的君王和少年,心中只觉得凄凉,宫森无奈,自己岂不更是无奈。捻起面前的樱桃,藤壶食而无味,愁绪竟如这满天的雪花,扯不尽了。幸好有侍女来报打断了思绪,原来是藤壶的好友芙蓉仙子来访。枢羿点点头,藤壶行礼告辞,起身去了。
见藤壶身影远了,枢羿紧一下胳膊,把头低下来,下巴抵在宫森额上,问了一个让宫森不知所措的问题。
“宫森,你有朋友吗?”
“……,”宫森犹疑了一下。
“别害怕,想说就说,不想就算了。”
“……有,”宫森想了想,还是回答了。
“噢?是谁?”枢羿惊讶地问。
“……是,”最后确定一下答案应该是无害的,“一只……夜莺。”
枢羿的身子僵住了,一丝暖流从身体里慢慢升起,这真是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自己,居然是宫森唯一的朋友。
枢羿忍不住温柔地用脸去磨蹭宫森细嫩的脸颊。自从宫森屈服以来,自己再没有在夜里探望过宫森,本以为宫森已经忘了那只偶然飞过窗前的夜莺,没想到可怜的孩子却把每一个对他好的人记在了心里。
而且枢羿又一次印证了自己对宫森的了解,那就是不管怎样,宫森或许沉默,却从不撒谎。
“他叫什么?你喜欢他吗?”
“……木木,他叫木木。……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他可能不会再来了。”宫森说着,口气有些变,急急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