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给你爸爸一个惊喜好不好?”
刚刚我们说过叶恺然睡觉之前刚洗过头发,因为困乏的厉害,他没有等到头发干就躺下了。电吹风?不好意思,他尚不知那几个按钮有什么区别。这些给了戴医生良好的剪发质感,令他久久难忘。
一大一小两个家伙蹑手蹑脚的来至目标人物床前,由于和思涵睡在一起久了,叶恺然睡觉的姿势很规矩,唯恐压到孩子。目前,他向右侧着,左边的头发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案犯的剪子下。
戴天从身上摸出寂寞已久的宝贝,对着叶恺然的头发小心的“喀嚓”。
思涵在旁边看得眼睛闪闪发光,他觉得自己是个大孩子了,都可以和戴叔叔分享秘密了。
张开眼,看到儿子趴在自己身上期待表扬的笑脸,叶恺然觉得莫明其妙。伸伸腿脚,有什么东西阻挠了左腿的路线,侧身,戴某人正搂着枕头睡得深沉。
“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叶恺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
思涵乖乖的回答:“我刚醒了,戴叔叔就来了。他说刚做完一个大大的手术,好累,就在咱们家睡着了。”
这是什么话?自己累不在自家睡,跑到别人家算怎么回事?叶恺然忽然感觉脖子里有些难受,手一摸,全是碎头发。我不会现在就脱发吧?
“思涵去给你爸爸拿个镜子。”被吵醒的戴天乐呵呵地坐起来,叶恺然的新发型他觉得相当不错。
思涵就等着这句话,颠颠地把他们二人提前找出来放在客厅里的镜子拿来,献宝样的举到爸爸面前。
第九章
思涵说:“爸爸,酷吧?”
叶恺然揉了揉眼睛,确定先前镜子里的不明人士就是自己。
倒不是说长度去了多少,而是技术高超的戴医生把头发理得层次感十足,而且头顶上每隔那么几厘米,就有一撮头发被涂了先人留下的发胶直立起来。那感觉说像小悟空太牵强,叶恺然个人觉得把它形容成一块西瓜田里整齐划一的种着好些棵小树苗比较贴切,若要深究树苗的品种,该是白杨最为恰当,屹立在那里,梳不动压不倒。
饶是叶恺然历经磨练,见此场景也不由得气乱了方寸——好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戴医生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那边一有爆发的迹象,这边已经眼疾手快地把思涵捞在怀里。看你能奈我何?
思涵半点没有做人质的自觉,忽闪着大眼睛兴奋地瞅着他爸爸气极败坏却又无技可施。蓦地想起一个典故,开口说道:“爸爸,你这头发真好看,我更喜欢你了。戴叔叔,你说是不是?”
“是,很好看。”这是自己手下最为精彩的作品之一,戴天很满意。
思涵接着说:“那你是不是也更喜欢爸爸了?”
“呃……”戴医生犹豫半天,最终说道:“这且容后再议。”
事后,思涵被判通敌罪,罚背古诗三首。戴医生得了赦令,放下孩子,负责陪读。
您问为什么给他赦令?不答应他,他抱着思涵不放啊。叶恺然急着去修头发,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他耗。
小叶同志重新洗完头发,不管它还湿着,戴上帽子出门寻找理发店。大概今天确实不适合他剪发,连走了三家才找到一个不用等太久的地方。那个发型师显然没有戴医生的功力,看不到他的客人脸有多黑,尽情调侃。结果就是取悦了别的客人和店员,得罪了叶恺然,获得莫名的祝福若干。小叶同志想翻脸,但顾及到自己已经三十岁的脸,忍了。
叶恺然“实习”已有段时间,犯了不少错误的同时学会了很多东西,面对他如此显著的进步,张瑞很是欣慰。虽然兄弟归来遥遥无期,但至少在不断的进步。
因为要接思涵的关系,叶恺然每天都要早退半个小时。这一天,发了工资,叶恺然大半天都在算计着晚上和儿子吃点什么好的。就在他兴冲冲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的时候,戴天抱着思涵一路和同事们打着招呼出现在面前。
张瑞与戴天很久不见,自是十分亲密热络;张夫人抢过思涵抱在怀里,疼爱之情溢于言表。积了一肚子火的叶恺然被扔在旁边,没人理会,直到小孩子良心发现喊了声“爸爸”,众人方才想起了他。
“看大家都满面春风的,我来猜猜,今天发薪水了?”戴天目光在众员工身上游移,最后落到邻近的一个年轻女孩身上,后者微红着一张脸轻笑:“戴医生真会挑时间来,正好让张总请客。”
“行啊,咱仨好久没聚了,今天就好好吃一顿。”张瑞心情甚好,逗弄着思涵,问他想吃什么。却听戴天说:“聚当然是要聚的,请客的人选需要改变一下。”
叶恺然先下手为强:“既然戴大医生有意请客,张瑞你就别跟他抢了。”
“小叶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辛辛苦苦帮你把孩子接了来,你不说谢我,反倒要我请客。你让大伙评评理,怎么说的过去?”
“小叶子?哈哈,”张瑞大笑,“什么时候你们俩这么好了?住的近就是有好处。”
张夫人见员工都竖着耳朵听着,怕他们越说越不像话,赶忙打断:“行了,别胡说八道了,快找个地方吃饭去吧。思涵啊,阿姨不能陪你去了,你蔚蔚姐姐在家等我呢。”
叶恺然未出口的骂言被噎回喉咙,真真难受。
抬头仰望饭店的匾额:xx小吃。
戴医生说:“小叶子,你这客请的也太没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