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闻起来味道非常古怪。
而很明显,眼前的男子想让他喝下去。
傅惊鸿顿了顿,悄悄运了下气,结果不出他所料,丹田内空空无也。
但是他脉络并无损毁之象,应该是有人用药物暂时封制住他的内力……那人并没有将他变成废人。
傅惊鸿松了口气,迅速打量了一下那双捧着瓷碗的手。
那双手修长白皙,指尖形状姣好,指肉粉色健康,并没有常年习武的茧子。
……果然不是慕容商。
傅惊鸿垂下眼帘,他见过慕容商的手,那双手苍白纤弱。
傅惊鸿再抬头之时,便接过了
那瓷碗,仰头喝了下去。
那红色液体入口极为苦涩,傅惊鸿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那男子望着傅惊鸿的方向,即使戴着面具……傅惊鸿却可以猜到那男子脸上此刻的表情一定惊异无比。
那男子似乎是犹豫了片刻,在接过傅惊鸿递来的碗之时,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连问都不问这是什么便喝下去了?”
男子的声音宛如流水涓涓,清扬激越,颇为动听。
傅惊鸿朝着他看了一眼,眼神里略带奇怪的神色道:“问了你便会告诉我?”
那男子顿了顿,道:“自然不会。”
“那就是了……既然明知道你不会告诉我,我又为何要问?”傅惊鸿道。
“可是你不问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男子不依不饶。
傅惊鸿朝着他一笑,道:“莫非你想告诉我?”
那男子一顿,道:“自然不可能。”
“既然你不想告诉我,又为什么想要我问?”
“你们将我绑来,封住了我的内力,我也只好任你们宰割了。”
傅惊鸿淡淡说道。
他自小在断袖谷之中长大,虽说不是百毒不侵,但是一般的毒药他是不怕的。
但是也仅仅是一般的毒药而已,如果是一些稀奇古怪十分刁钻稀罕的毒药,他却也是束手无策的。
比如说雌蛊毒,比如说刚刚那药。
他喝完了那药,却连那药中有些什么都尝不出。
只是他喝的时候,似乎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非常淡,淡的宛如这房间之中的要药草味。
那男子听了傅惊鸿说的话后顿了顿,不再说什么。
只是他双手握紧了那瓷碗,非常用力,以至于五指都泛了白。
“你……”终于他开口了。
“你好好歇着吧……教主吩咐你。”他冷冷说道,“等到三日之后,你便会明白了。”
傅惊鸿不由得抬头看了那男子一眼。
三日之后?
……教主?
那男子却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傅惊鸿简直要因为这男子是桃之华了。
门被关上了。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沉寂。
傅惊鸿皱着眉头思索,他是被慕容商点了昏睡穴带来的,莫非那男子口中的教主便是指慕容商?
魔教教主?慕容商是魔教教主?
其实仔细想想这
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是非常可能,毕竟慕容商是魔教圣女佛心琉璃之子。虽然他不知道所谓的魔教圣女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无疑她在魔教中的地位定然非常之高,甚至有可能相当于教主之位。
傅惊鸿想起二十年前那场所谓的正邪之战,似乎并未提到魔教教主这么一个人物……
傅惊鸿顿了顿,若是慕容商便是魔教教主,那么慕容麟又是什么?只是一个幌子?还是只是自己亲生儿子手下的一颗棋子?
但是之前他曾经探查过,慕容商确实是一丝内力也无,而且慕容商身体非常虚弱,根本不宜练武,若是强行练武,有可能伤及筋脉,甚至是伤及性命。
但是,那个将他点穴了的人却又确实是慕容商,而毫无内力的人根本不可能在萧枕寒沈碧水那么多高手云集之时,完全将自己的气息隐蔽起来……唯有内力修为高出他们许多的人,才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隐匿自己。
傅惊鸿愈发混乱。
他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死结之中。
良久,傅惊鸿叹了一口气,倒下了。
然后,他便睡着了。
虽然他很惊异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还可以睡得着,但是他确实睡着了。
他不仅睡着了,他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云雾迷蒙,一片朦胧。
渐渐地,似乎有一只手拨开了那些云雾,周围一切开始清晰了起来。
他似乎来到了一间屋子里,那间屋子十分熟悉,但是他却想不起来。
他慢慢走着,然后他看到了墙上有一幅画。
画中似乎有个人,但是他看不清。
然后他走了上前,伸出手,慢慢抚摸着那幅画的边框,竟然有几分深情。
他慢慢抚摸着,心里却空然而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梦里的傅惊鸿却渐渐清明了起来,他怔怔然收回了抚摸着画的手,发现了这里是他在慕容府里去过的那个小房间。
他抬起头,果然在墙上发现了那幅美人画像。
……这便是他刚刚在抚摸的画。
画中的美人依然是他曾经见过的样子,一袭红衣,风华绝世,只是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定定的看着,似乎要找出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忽然,那幅画鲜活了起来,一行血泪从画中人的眸里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