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第一个回答,温行就心灰意冷了。
若真信他,会有后面发生的种种?
对此,谢衣也敛了仅有的淡笑,懊悔道:“我本只是想着将你送入天牢能更好避免他人的攻击,未曾想会导致……”
“避免他人攻击?”温行冷笑一声,“只怕是您在默许他人攻击吧。”
前世的阴影对他造成的伤害太过深刻,以至于平时总是敏锐细心的他完全忘记了谢衣话中隐含的不对。
谢衣不明白温行何出此言,还是果断道:“这一点我可以我发誓我没有,我从来就不曾想过要伤害你。”
不曾想过?多么可笑。
温行握着茶杯的手渐趋渐紧,手背隐有青筋暴起。他按捺住将要失控的情绪,步步紧逼般地继续质问。
“那您可敢说那些严刑逼供不是您默许的?”
“又可敢保证最后那一杯毒酒与您毫无瓜葛?”
“您若真信我,为何又要置我于死地?”
谁知,温行的话音刚落,换来的却是谢衣诧异的目光。
时刻关注着谢衣神情的温行眉梢轻挑,似是在观察他的神情是不是作伪。
谢衣整整震惊了好半会儿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严刑逼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为了自证清白才在狱中服毒自尽的吗?”
“自证清白?”温行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是那种为了清白连命都不要的人么?您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吧。”
温行的最后一句话如一盆冷水,将谢衣泼醒。
前世十几年的相处不假,他早该发觉不对的——在不危害国家的基础上,温行他从来都是把自己的性命排在最首位的。
谢衣的喉间涌上一阵涩意,怔怔地说:“他们……他们告诉我你是畏罪自杀,我就以为……你是不满我不信你。”
谢衣面上的情绪复杂,似是诧异,似是懊恼,独独不似伪装。
直到这时候,温行才冷静下来,留意到可疑之处。
从谢衣最初的那几句话起,就隐隐有透露出他不知情。可是天牢归属于皇帝直接掌控,不应该会有人能够做到完全避开时任元庆帝的谢衣。
“天牢归您管辖,您当真不知严刑逼供一事?”
谢衣皱着眉,道:“不知,并且我可以保证,我并未下达过任何有关严刑逼供的指令。”
看似清晰明了的死因罩上了一层更厚重的雾,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但至少这样看来,谢衣似乎并没有害死前世的温行。
深藏了十余年的恨意一下子失了对象,零零散散飘散在温行心底,无处可去,无处宣泄。
“这么说,前世害死我的人……不是您?”
这一次轮到温行喉间凝涩,不自觉间带上了手足无措。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衣。
“绝对不是我。”谢衣抬眸认真地看着温行,“而且你现在应当知道的,我喜欢你。从前世开始我就喜欢上了,自然不可能害你。”
直白的心意搅乱了温行的思绪,他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僵硬地转移话题:“但若真是这样,前世那杯毒酒究竟是何人送来的?”
察觉到温行刻意的躲避,谢衣垂眸敛下失落。他细细思索片刻,忽然忆起一个细节。
“对了,前世为了尽早结案还你清白,我特意命方良代为照看,当时告诉我你畏罪自杀的也是他。”
“方良?”温行从记忆的小角落里翻找出此人的身影,但只记得他是礼部尚书,除此之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