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褚淮似乎已经有打算自荐去乔家守卫的长庭做事,只等圣上的意思。
宋旭言心虽遗憾但也知宋家争不过风光无限的乔家,姑且只能放弃,回去时宋旭言给宋之峤提起这事,另问宋之峤有时间要不要见见榜眼和探花。
“我已经落后于人了,为何还要再加一个?”
宋旭言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第一争不过吧。
“这事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和我聊了,”宋之峤不想细说,毫无感情地赶人,“你与其操心我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嫂子正怀着孩子,你有空还是去找找她为好,少来烦我。”
宋之峤与外人极少说话,也就对着宋旭言能多聊两句,纵是不中听的话居多。
“成成成,我不烦你了。”宋旭言只能把这些理解成宋之峤特殊的关心方式。
等人走了宋之峤陷入短暂沉思,之后再没考虑这些,零散从军队挑了几个能看得上眼的就走了,走时唯一知晓的只有褚淮自荐一事未成,由同期榜眼左毅前往长庭佐助乔逐衡。
这偶尔一听的人自然入不得宋之峤的眼,没多久就被他抛诸脑后,谁料不久后他却同时从两个人那里听到了这个人。
一个是自己哥哥宋旭言,另一个就是乔逐衡。
褚淮仍礼貌作揖:“在下褚淮,见过宋将军。”
宋之峤上下打量了一下褚淮,未再表态,折身离开。
褚淮回头看了看宋旭言,后者也是一脸莫名。
宋旭言似乎对自己弟弟的古怪行径早有准备,不甚在意:“等会儿我去问问战况,你也来吧。”
褚淮点点头和宋旭言在正厅等着。
宋之峤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便装,自顾自坐到了主位上。
这是褚淮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宋之峤,后者神情冷肃,透出几分不问世事的寡淡,面色白得不寻常,比起俊更合适用美来形容。
“我现在不想说话,你们回去吧。”
褚淮看向宋旭言,后者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战况也不准备告诉我们吗?”
“你们又不上场打仗,知道了有什么用。”
“了解了解情况也好,下次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宋之峤侧头看自己哥哥,毫不领情:“只是你以为的被动。”
“那下次呢?又碰见这种情况你怎么办?”
宋之峤脸上闪出一瞬的阴狠:“来一次,打一次。”
还挺凶,褚淮暗想。
“详细的你等文书吧,我累了。”
褚淮未想宋之峤还有这种细致,宋旭言却叹息:“行,我问副将总成了吧。”
宋之峤不置可否,褚淮意识到这只是换了一种说法的逐客令。
“走吧。”宋旭言看向褚淮。
褚淮起身告辞,宋之峤只略抬眼似是示意知道,看不清对方目光不知情况,褚淮也不想深究,随宋旭言出去。
等出帐子走远了宋旭言拍拍褚淮:“他打小就这样,你也别见怪。”
“没什么,宋将军刚从生死关回来,有点情绪也正常。”
“他这可不叫有情绪……算了,具体的有机会我再和你说。”
褚淮无意打探别人的家事,未表态。
刚回来的士兵这会儿都在休息,两人打算等晚饭时候再问。
夕阳渐落,军营里缀满篝火,一群一群的士兵围在火前,谈笑风生间偶有嬉闹。
褚淮跟着宋旭言坐在一丛人不多的火前,静声听他们聊这场战事。
“冒牌货带着乱军趁地形优势闹事罢了,要不是粮草接不上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晚回来,宋将军的本事您自然是最清楚的,就算占不了优势也不会让对方讨了便宜。”
“那这次牵头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这个……暂时不知道,那领头的狡猾没让我们摸到底细。”
宋旭言又详细问了些别的,副将都一一答了,言语间对宋之峤很是信赖。
“说起来中间还碰到惊险的,粮食断的那天宋将军带人出去打食,两天没回来,可把我们吓个半死,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那具体发生了什么?”
“宋将军不说,我们几个怎么敢问。”
看似文弱的褚淮在扎堆的人群中毫无违和,一边听着宋旭言问他们要事,一边跑毛听隔壁围着一堆火的人聊天。
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聊妻女有的聊战事,有的吹牛,有的打听小道消息,像是在一锅沸水当中端坐,咕噜噜声不止。
“唉,你看你你看,那匹马真不错,哇,几个人都拉不住。”一个士兵拍拍身旁人。
“嚯,好马!我怎么不记得见过。”
“是啊,这马怎么是……白的,军中有白马吗?”
大家对着飞奔而过的一匹马闲聊,军中烈马不少,闯出来不多但也有,大家对此并不奇怪。
褚淮也侧头看过去,发现那马烈极,腾挪旋转,好几个人围着都拦不动,很有边漠雪那气势,等等……
“那马……我怎么看得这么眼熟”宋旭言拍拍褚淮。
“好像……”
这不就是边漠雪吗?!
边漠雪不知道怎么回事疯狂尥蹶子,一群人靠近不得,褚淮猛然站起来,难道乔逐衡出事了
褚淮急忙想往后面赶,一回头却看见宋之峤走了出来。
大家纷纷道:“将军,来喝汤,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