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顶上一双猫耳?
比如,拖着一条猫尾?
林徽真用力地抿紧嘴唇,觉得自己这想法越发危险起来。
然而,更危险的在后面!
人,林徽真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抱起来了,准备抱离玉阆仙府,放到书房的床上,估计等上了几分钟,季芜修就能够从猫薄荷的强效冲击中清醒过来。
现在,林徽真人还在玉阆仙府中,当然不是借这个机会揩油。而是,林徽真抱着人,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抖落了一地的猫薄荷残渣以及剩下三个包装得完好的猫薄荷棒棒糖,陷入了思考。
虽然有那么一点后遗症,但这猫薄荷,似乎是让季芜修从猫身变回人身的关键道具。季芜修不可能一直做猫,他缺失的记忆,还有可能一并落入这个世界的本体,都需要找回。
林徽真不觉得卤蛋状态的季芜修对此能够有什么帮助,那么,维持季芜修人身状态的时间就很重要。
以林徽真对季芜修的了解,哪怕他可能对猫薄荷咬牙切齿了,但与变回人身有关,季芜修该吸的猫薄荷却不会少上半点。
对于林徽真而言,吸完猫薄荷后变回人形的季芜修可以说是勾魂摄魄,强烈冲击,没有动手动脚绝对是林徽真三观够正,不会趁人之危。但对于季芜修自己而言,估计算是丑态毕露,不堪入目了吧。
所以,绝对会被迁怒的猫薄荷棒棒糖,到底应不应该作为关键道具摆在季芜修的床头呢?
虽然季芜修在卤蛋的状态时,林徽真没少故意引着卤蛋对他撒娇,还暗爽在心头,但欺负过头了就不好了,虽然眼下这个锅不是林徽真的。
正暗自犹豫中,两条手臂忽然挣扎着抱住了林徽真的脖子。
林徽真:“???”
林徽真:“!!!”
林徽真的呼吸猛地一滞。
棉质的长袖缠在肩颈上的感觉远不及靠过来的人蹭过来的柔软嘴唇要来得冲击。
这样的动作,林徽真并不陌生,因为卤蛋经常这么干。只是,同样的动作,奶猫和人的区别太大了。
沁着剑心寒兰香气的身躯嵌在怀里,修长的手臂缠住了林徽真的颈项,隔着薄薄的衣料,这具身体偏高的体温传递到了林徽真的身上,让他莫名觉得四季如春温度恒定的玉阆仙府像是被人端到了火焰山上,令林徽真热得连呼吸都有些灼热起来。
季芜修迷迷糊糊地揽抱住林徽真的肩颈,正如同奶猫状态的卤蛋向林徽真表示亲昵与喜爱,他的脸贴在了林徽真的颈侧,一下又一下,翻来侧去地蹭着。
林徽真僵住了,那一刻,玄真尊者的感知能力放到了现在的极限。
他几乎是下意识开始辨别,这每一下蹭到他颈项喉结还有下颌处的柔软是季芜修的左脸、右脸还是嘴唇。
林徽真深深地觉得,季芜修每时每刻都在挑战他的忍耐度。
定了定神,林徽真抱着季芜修,一个闪身离开了玉阆仙府。
他将季芜修放在书房的床上,扯开被子将人盖上。犹豫再三,林徽真还是将玉阆仙府中还算完好的三根猫薄荷棒棒糖取出来,压在卤蛋和季芜修那一堆身份证明上。
到底是关键道具,留不留下,试验不试验,得看季芜修自己的选择。
至于那棵被林徽真取出来当做猫爬架和抓板的玉兰树,削去冗杂的枝桠,直接放在之前猫爬架放置的墙角处,紧挨着书架。
全过程不超过三分钟,然后,林徽真理了理刚才被季芜修蹭乱了的衣领子,一脸镇定地走出书房。
关门的时候,林徽真看了一眼昏睡在床上的季芜修,抿了抿嘴唇,手一翻,四枚淡青色的玉璜出现在他的手心里。林徽真拿着这些玉璜,依次贴放在房间的四面墙壁上。
玉璜甫一贴放在墙壁上,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玉璜,将之嵌入墙壁之中。待到林徽真将四枚玉璜都贴在了房间的四角,无形的灵气波动泛起,如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整个房间都笼罩起来。
做完了这些事情,林徽真才走出书房,将书房的门阖上。
当林徽真阖上门后,全程昏睡人事不知的季芜修倏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面上仍有未褪去的红晕,眼角也略微有些发红,但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季芜修动也不动地躺在了床上,呼吸频率与之前昏睡状态的自己一模一样。他慢慢转过头,动作轻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看向不远处嵌入墙壁中的淡青色玉璜,神情里似乎有些怔然。
片刻后,季芜修抬手捂脸,指缝间皮肤有着红到透明的趋势。他猛地翻了个身,将整张脸埋进了枕头了,手指亦死死攥住枕头的一角,那架势,简直是想要用枕头将自己给闷死。
黑金色的发绳松垮垮地从黑发间滑落,凌乱的黑发间,是季芜修红彤彤的后颈。
书房里,依稀是季芜修羞愤欲绝的声音。
“……可恶……猫……该死……怎么又……”
卧室里,林徽真站在窗边,窗台上是一些绿褐色的渣滓,正是林徽真刚从玉阆仙府中收拾出来的猫薄荷球残渣。
林徽真的手指捻着这些被卤蛋咬出来的碎渣,凑到鼻尖嗅了嗅。
清清凉凉的气味,跟薄荷有些像,难怪叫猫薄荷。
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让季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