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虔呢?他在哪儿?刚刚不是也掉下去了吗?难道铁链没有接住他?
齐运挣脱了他哥的束缚,狠狠地瞪了齐铭一眼,也跟着跑过来趴在栏杆处张望。
铁链将郭教授和小女孩送到地上后就缓缓地退了下去,这个空间也再次与外界恢复链接,刚才一切的异变已经消失了,天台上那些阴阳怪气的人偶也回到了本来应有的面貌,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陆攸契有些恍惚。
突如其来的的意外,带给他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这就类似于别人给你脑袋上敲了几棍,你好不容易缓过气地清醒了过来,然后在要揍回去的那一瞬间,敌人突然掏出了手\\枪指在你脑门上,然后“砰”地一个爆头。
就是这么突如其来。
没有再看到沉虔后,陆攸契就慢慢地下滑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脑袋里依旧是那些信息来回流动反复,一时将,他感觉胃里面有些恶心。
陆攸契:“新的问题。你们觉得,那个男大学生是这个女孩杀的吗?她提到的爸爸又是谁?死了没有?如果这些连环杀人案真的是她干的,那么之前所谈到的断点,是不是就可以连接起来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还是确定的,女孩不是人类,因为她既拥有人格分裂,郭教授也能触碰到她。不过至于她是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问题和想法一抛出口,气氛瞬间就沉默,谁也不能接下这些话,于是只能选择闭口不谈。
这个世界,在灵魂的眼中有着不公平。
活着的人只能看见身为死神的沉虔和其他活者,可灵魂却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人?是灵魂?还是什么其他的鬼东西。
陆攸契突然好奇起一件事来,在沉虔的眼中,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
而就在这这时候。
沉虔在陆攸契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笑道:“你在担心谁?是我吗?一定要说是哦。”
这清淡又带着调侃的声音将陆攸契从那些复杂不堪的谜题中突然拉了出来,有他在的地方,陆攸契就总感觉有一只手轻轻地拉着自己,自己的任何一步都不用有太多的顾虑,路途上的一切变得明亮起来,可以放松心情然后大胆地去欣赏沿途的风景。
等等,他怎么在后面?刚刚不是掉下去了吗?
想到这里,陆攸契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沉虔无声地笑着站在他面前,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
他觉得这有些不真实,双眼瞪大,就连一边的齐运也吓得没了声。陆攸契试探着伸出手,在沉虔的脸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又飞快的把手缩了回来:“你,你不是掉下去了吗?”
齐运还补充道:“老大,我们可是在亲眼看见你掉下去后一直守在这里的!你怎么上来的啊?”
齐铭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又像是在嘲笑。
沉虔没有立马回答他们想知道的答案,他低身半跪在陆攸契面前,眼神从陆攸契吃惊的脸上滑到了他的手上,伸出自己的手覆盖在那枚指环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其周围打着转。
沉虔:“懂了吗?”
齐运:“啊?”
手指被磨蹭有些发痒,陆攸契整个人在一瞬间就僵硬了,好像是因为这枚戒指,沉虔突然就回到了他的身边,是所谓的瞬间转移?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吗?反正,看他那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这家伙也不说个明白,只给出半个线头让别人瞎猜。
“起开,郭教授为什么会在下面?”
陆攸契一把推开沉虔,然后自己站了起来。虽说这边的异变被沉虔用锁链及时封锁住了,但在外面看来,肯定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楼下已经有新的警察进来了,周业楼还头顶着一个大包躺在走廊上,也不知道他打算睡到什么时候,郭教授估计是抱着小女孩先走了,操场上面没有他们二人的身影,反而,另一个很熟悉,却又散发着一股陌生的人出现在了陆攸契一行人的视线里,还差点让他认错了人。
郭楼,就是那位还活着的郭教授。
前几天,周业楼大半夜里给郭楼发了一条来帮忙的短信,当下被收信人无视掉继续睡觉,可几经思考后,某位心口不一的教授还是回信说自己会来,不过用的是“学校出事,为人师也该出一份力”的口号。
就是一过来首先问周业楼在哪儿而已。
郭楼不愧是周队的至交好友,从他和这群小民警聊天的方式就能看出来,格外放松,根本没拘谨的感觉,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平日里私下也肯定有往来,那说说笑笑的样子压根就是饭后闲聊。
民警:“教授,我是新来的不太懂,你们这边的治安一直都不好吗?我感觉自己天天都需要加班。”
郭楼:“以前挺好的,不过,自从那位姓周的当上了你们队长之后,治安就变得越来越差了,至于原因,这就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旁边几位旧人奋力地点了点头,没有半丝反驳的yù_wàng。
郭楼叹了口气:“我先带你们上去看看吧,说不定周大队长又在哪儿偷懒吃闲饭呢。”
楼下的人稀稀疏疏地准备上楼,安静的教学楼很快就传来了他们的脚步声,要不了几分钟,他们就可以上来。陆攸契看了看那边“睡觉”的周大队长,突然想起来是沉虔把别人一棍敲成这样子的,不由得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