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听见动静的嬴政赶紧把长剑一收,扯了腰间的帕子就把手上的伤处包好了。
一直藏在附近西垣和陆离齐齐下跪行礼。
嬴政并不回头,冷冷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寡人有叫你们吗?”
“陛下赎罪,只是今日所抓的叛逆,蒙将军不知该如何处理。”
“里面可是有一个女子叫越姒姜?”
西垣抬头:“越姒姜,陛下是说赵国公主?”
“看来是有这号人了,她可是赵太后收的义女?”
“是。而且卑职听说,此人对赵国可是忠心得很。”
嬴政嘴角微扬:“把这个人的性命留下,其余全部处死。”
“是!”西垣和陆离双双领命。
“还有。”嬴政转过身来:“那个叫越姒姜的,检查看她是否仍是处子。”
这个用意是?虽然心中怀疑,但西垣还是点头领命。
“你身上可带有伤药?”
“哦……请陛下稍等。”
递上药瓶和疗伤之物的西垣原想留在附近,可嬴政坚决不允,如此他和陆离也只好先行回营。只是西垣有些不明白,以嬴政一贯作为,怎会留下越姒姜这样的后患。难道,是那个人还想来劫营?顿时豁然开朗的西垣不禁仰头一笑,真是没想到,这目中无人嬴政……难道真能自己反了自己?
头好痛……不只是头,全身……全身都好痛。
尝试了几次,这年轻的女子才终于睁开眼睛。她好奇的动了动手臂和双腿,但整个身体却还是停在原地。这是怎么了?视野慢慢清晰,越姒姜这才看清自己是被绑在木桩上,连手腕处都被麻绳勒出了条条血痕。她轻笑一声,是了,自己被秦军抓住了。只是不知道嬴政,不知道他死了没有!这个疑问仿佛也成为了她唯一苟活下去的理由。在这片不变的黑暗中,越姒姜抬起头,她好像看到了一丝从墙缝中透进来的阳光。
“父亲,母亲……孩儿,也终于……可以来和你们相伴了。”眼泪从越姒姜年轻的脸上流下来,忽然她双眸一亮的尽力挣扎了一会儿。镣铐的声音在阴湿的牢房中格外响亮,她放弃的往后一仰,好像是在看着北方,说着:“可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还是没有找到哥哥,我不能……把他带回家了吧。若是你们在天上还能看到,一定要让他好好活下去,让他忘了以前的那些不快,不要再恨我。”
过道里传来了声音,越姒姜立马敛去悲伤的又回到了一副冷然木讷的神色。她抬起头,看见走进来的西垣和陆离,这两人已经和自己在战场上见过多次。这样也好,至少送自己最后一程的也算个熟人。
“嬴政,他死了吗?”
听着这句话,西垣冷不丁的笑出了声:“就凭你们,也能杀得了嬴政”
嬴政没死吗看来他也被自己连累了。他们失败了,果然就像太后说的,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天真太简单,到现在越姒姜还是坚信那复国的念头。罢了,就算自已不成,但公子赵嘉一定会成事的,他手里还有上万精兵呢。想到这儿的越姒姜一脸释然的低下头,罢了,这样倒还了太后多年的教养之恩,只是不该连累萧默珩。
“赵嘉呢”
“无可奉告。”
西垣几步上前,钳住她的下颚后两指往腮帮处用力一掐,立马有一抹鲜血从舌根处流下来。他再次开口,语气就像是哄着一个小孩儿:“哦,原来你想咬舌自尽啊?你说如果这舌头要是被咬到一半,它既不断开来你也死不了该怎么办?”
“你……”
“不用害怕,我们对女孩子还是很温柔的。特别是对……公主殿下你!”西垣说着打了个响指,旁边厚厚的帘幕顿时卸了下来。
“朝……唔唔……”
把越姒姜的嘴严严实实的堵好以后,西垣才转身走到了牢门边。
远处另一边的青年早已被折磨得不成摸样,左臂断裂的伤口未经任何包扎,淋漓的血肉上还爬着几条不停往里蠕动的蛆虫。身上满是鲜血,看不清有多少鞭痕和烙印。远远望去,若不是因为熟悉身形,姒姜根本就认不出这人鬼不分的活物竟是朝云。
“对了,因为伤口还很新鲜没办法长蛆,所以我们就帮了一点小忙。”
“唔唔……”
西垣无奈的摆摆手:“你说什么”
越姒姜的视野有些模糊,初看过去那人的身体好像动了动,但是却听不到他的呼救声。恐怕朝云的嗓子,早就被折磨得发不出声音了吧。越姒姜拼命摇头,嗓子里发出阵阵嘶鸣。她不知道,她的确是不知道啊!
“小姑娘啊,你这也太自私无情了,虽然这一点我很欣赏。但是,大王他可不会让我偏私的!小离,让公主殿下开开眼。”
听到西垣的指示,陆离拉了拉身边的绳索。绑着青年的木桩开始缓缓往下移动,而他身下正好是一池烧红的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