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太多了
所以不过转瞬,原本好不容易有了点正常人气息的塔矢亮先生又严严实实地拉起罩在自己周围的那层看不见的防护膜的拉链,然后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转身走回了来时的那段走道。通身的黑色西装衬着那过分挺直的脊梁和瘦削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就显露出几分孤寂和清冷。
一直到塔矢亮的脚步声都消失在静得有些慎人的宅子里的时候,秋本久美子才从那个温柔又疏离的背影中挣脱出来。她伸手捂住胸口,想要抑制住这莫名加快的心跳和不断在眼前回闪的并不出色却异常温柔的脸庞,却终究是徒劳无功。
绪方先生低声的呢喃如秋日里悄无声息**的枯叶般消逝于长长的走道间。秋本久美子有些落寞地看了一眼空空的走道,转身关上了房门,然后顺着房门抱膝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她努力把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向着一个中心缩去,缩着脖子把大半张脸纳入了衣袖的遮掩中,就着眼睛的余光盯着窗外的玫瑰蔷薇。室间的昏暗给人的视觉功能打了个优厚的折扣,却极大限度地放大了人的听觉、触觉和嗅觉。恍恍惚惚间,秋本久美子听到了自己心跳声,像鼓点一样一下一下撞击着自己的耳膜,她甚至觉得她能嗅到那曾经日日萦绕在爷爷房里的那种淡雅的香气
秋本久美子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地板上究竟坐了多久,但至少从窗外的天色看来仍旧是白天。她有些恋恋不舍地阖上脑中那些不停翻腾着的思绪与回忆,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整条腿都因为久坐生出些细密的如针扎般的痛感。她踉踉跄跄地抓着一边的墙壁勉力站了起来,像儿时爷爷教的那样在原地跳了好几下,虽然不至于立刻恢复如常,却好歹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秋本久美子忍着痛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照例擦了擦放在床头柜上的扩香仪和那个曾经被钉死了的相框。做完了例行清洁,她又拿起了那日日摆在爷爷床头的相框,纤细的手指在木质相框背后那几个并不明显的钉痕上流连了许久,才把相框翻回到正面。才看了一眼,她就把那相框又放回到床头柜上,然后掏出手机想再看一看那张被封在相框中多年的照片。
不过才一打开手机,秋本久美子就发现就在自己发呆之时自己的手机上竟多了一条未读的简讯,而且简讯的发送人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却又不是平日里那些垃圾短信所显示的那种长到不可思议的号码,而是正常的十三位手机号码。秋本久美子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快地点开了那条未知联系人发来的简讯。那条简讯说得话不多,甚至可以说字少得可怜,但却让秋本久美子一下子从失落的谷底跃入了兴奋的山头。她连忙点击了屏幕页面上回复的那个选项,开始编辑回复的简讯。因为兴奋的缘故,不住颤抖的手指还好几次输错了字符。她皱着眉头思索着遣词造句,删了写写了删,最后只是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话:我很好。按下发送键之后,秋本久美子把号码在心里默默记下,随即就把简讯彻底清空,才做完这一切不到片刻,她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