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天亮，太阳将阳光投射进来的时候，贺泱醒了，其实鬼是不用睡觉的，但贺泱最近的精力受损的比较严重，他也能感到阵阵的疲惫无力索性就任自己睡去。

临睡前，他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好像对江白做了什么。

“对了，江白!”他惊慌失措的从床上起来，江白刚好捂着一个哈切，眼睛通红的看着他，“你醒了?”

“你昨晚没有睡觉吗?”贺泱看到他这幅样子，立刻心软了，他感到对江白很愧疚，更多是因为昨晚他差点...

“还好，天亮的时候我睡了一会儿。”江白撒了一个小谎为的是不让贺泱担心。

“对不起，我昨晚是不是....”贺泱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但他猛然又记起自己已经像江白袒露真相的事实，江白现在对他肯定是又怕又恨。

“我知道，没关系，那不是你自己所能掌控的。”江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眼下最重要的，是你丢失的记忆，还有明渝。”江白认真的注视着贺泱的眼睛，轻声开口问道，“明渝他究竟是什么?他一直伪装成你的模样，自从你上次消失之后。”江白的心里有太多想问的，但目前只有一步一步来，决不可心急。

“明渝他原身是恶鬼，如今已经修炼的入了魔，还练了不男不女的妖法，总之他的魅惑与幻化之术十分厉害，地府告诉我这次最后的一个功德，便是将明渝的真魂打散，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得轮回。”贺泱一一的解释，“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贺泱愣了愣，“对了，你刚刚说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江白凝神思索了一番，对上贺泱那双眼睛，有些不好说出口，“此事说来话长。总之你五百年前的记忆被封了，而你的煞气都是被这个朱砂所封，昨晚是你的...”

“我知道。”贺泱平淡的说，“自从我五百年前醒来，地府的鬼医就告诉过我，这些年来我都能轻易压制，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它仿佛越难以压制了。”

“我想，总是会有方法的。”江白紧紧的拉过他的手，然后握住了那双冰凉的手，“不管怎样，我会陪你到最后。”江白抬头，对着贺泱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贺泱似乎被惊住，半晌，他才点点头，露出笑来。

“说实话，你竟然不怕我。”贺泱感到有些疑惑，“怕还是有的，不过我早先猜到了，因为你身上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

“那你怎么没说?”贺泱垂下了头，“那和我睡在一起的夜晚，你肯定也很恐惧吧。”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没有来得及，其实我也想和你认真谈谈。”江白再次握紧了那双冰凉的手，手心贴着手心，“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我喜欢你，我想这一切不会是阻碍。”

“喜欢?”贺泱愣了愣神，随即恍然过来，“你对我说了喜欢?”他终日平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大的欢喜，看来是很吃惊的，江白对于这样的表情感到很意外，但同时也很满意。

“对，我很喜欢你，你是人是鬼都没有关系。”江白直接的表露自己的心意，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已经慢慢的看清了，不论是世人的纷说，还是人鬼的殊途，他只知道自己喜欢上他，其他的一切都不应该成为阻挡的理由。

“你竟然说喜欢我?”贺泱弯起唇角，“那还是我在凡人口中听到的词，这一刻我其实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听见了。”贺泱轻轻的贴金江白的手，“如今听你亲口告诉我，我真的感到很欢喜。”

他冰凉的吻落到了手上，随即是小臂，再往上来便是江白的唇，他吻的很小心，但很生疏，江白心里调笑，这毕竟正常，五百年后的贺泱又没有体会过情爱，哪怕是他和上一世的江白，也算是第一次。

江白放任了自己，索性让他长驱深入，羞人的水声慢慢响起，江白的脸也在悄悄的变红，很快他就因为气息不足而轻轻的拍打贺泱宽阔的后背，贺泱还想继续，因为他吻的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入迷。

可是看到江白这样的神色，他又十分无奈的放了手。

江白望着眼前的贺泱，贺泱伸手擦了擦他嘴边的水渍，直到现在江白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说的功德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完成?

这个问题让他感到有些心碎，但又必须要听到，即使他存有这么一丝的私心。

“贺泱，你说的最后一笔功德完成，你会怎么样?”

“最后...”贺泱想到了，顿时一愣，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最终的目的都是完成内心那个声音所立下的命令。

“轮回，最后我会进入轮回，成功投胎转世。”贺泱说完最后一句话，确定了江白心中所想，像是一把锤子，将江白的那点私心敲的一点不剩。

“也好。”江白扯出一个微笑，“你在人世间游离了那么多年，也早该转世了。”江白又想到了上一世的仙官为他所付出的一切。

而那个约定至今也要遵守，那是上一世的他拼了全部换来的，这一世的他同样要帮贺泱，实现这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