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想,他们都说我是捡来的,那我的亲生父母会在哪里。后来,时间久了,我也就无所谓了,义父他对我很好,当成亲生儿子般的看待,如果,他不让我杀人的话,就更好了。”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义父说我们干土匪这一行的,不能给人留活路,那是给自己留死路。”
“土匪……一定要杀人吧,我就这样想着,一直到义父死的那一天,他亲口说,如果可以,一定要让义轩堂走上正轨。”
金为怀转而望向念安:“自我当了大当家,便努力让义轩堂变得不再是一个野蛮、血腥的地方,可是这些好像还是不够。”
果然如念安所想,他想让义轩堂的人都过上安稳的日子,而不是在刀口上舔血,过着有一天每一天的生活,念安点点头,“这里面总是有一些顽固派的吧?他们只想保守和维持现状。”
义轩堂地牢内。
地牢潮湿不堪,因在左侧山峰的底部,即便是在白天光亮也是微弱的几束,一个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地牢,来到熊邹诀的老门前。
熊邹诀大惊,扑到牢门之上,“东邸长老!救我!”
东邸拿下待在头顶的斗篷道:“邹诀啊,长老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老知道,你是不愿意义轩堂散掉的。”
熊邹诀坚定地点头,“是!我一定要杀了金为怀那个狗东西,我一定要让他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土匪。”
东邸满意地点点头,道:“既然你有这个意思,我也会支持你的,今夜子时,会有人来地牢这里接你,你直奔金为怀,一定要杀了他。”东邸也知道熊邹诀可能不是金为怀的对手,但是这些就更好了,这样子也省得他费事清理一个又一个的障碍了。
熊邹诀跪在地上,对着东邸拱手恭敬道:“长老的提拔之恩,熊邹诀没齿难忘!”东邸吩咐完,便出了地牢,熊邹诀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便杀了金为怀。很明显,熊邹诀对自己的实力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因为他的心已经被复仇和嫉妒给蒙蔽了。
金为怀对着念安道:“是啊,人为什么总是一成不变,总是想着墨守陈规呢。”
“可能只是改变不了吧。”就像,人有了执念,就不好改变了。
金为怀又想起念安写的那首诗,问道:“不说这些了,你的心上人是谁?”
念安红了脸,道:“不过是普通的一个人罢了,你不认得。”
金为怀见念安也不愿多说,只好道:“夜已深了,困不困?”
念安摇了摇头,“睡到黄昏才醒,现在不过才亥时,怎么会困。”
金为怀拉着念安,道:“那你过来,我们做一幅画如何?我早便想要学着作画,只不过没那天分,又没有老师,你既然不困,不如教我如何作画?”
念安侧过脸问:“你想画什么?”
金为怀想了想,道:“就画你跟我刚刚在窗边聊天的画面吧,我要好好的保存下来。心儿,去将我的锦衾画卷拿来。”
“不过是一幅画,何须用得了锦衾画卷。”锦衾画卷是一种名贵的画卷,后面的布料是跟穿在身上衣服一样好的锦衾制成,念安还有些奇怪,怎么他一个土匪头子,还有这样的东西。
金为怀就受着念安的指教,要如何画线条,如何勾勒细节,其实笔一下也没动,念安一说要他动笔他就推搡着不要,到头来念安一个人画了一整幅画。
画作画完两个人形,念安笑道:“只要补上窗台和外面的月色便好了。”金为怀笑笑,不再多言,画像中两人都是侧颜相对,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两个人的感情很好。
就在这时,心儿跑进来慌慌张张,气喘吁吁道:“大当家!二当家反了……带了大批的人往这边赶来了!”
金为怀大惊:“他不是关在地牢里吗?”
外面又冲进来几个人,道:“大当家的,我们的防御都被他破了,毕竟是二当家,谁也没想到他会窝里反,如今他已经快到了。”
“狗东西,老子就不该留他的这条命。”说着,金为怀执剑就想冲到外面和熊邹诀决一生死,那冲进来的人看起来应该是金为怀的心腹,拦着金为怀道:“大当家,不可以,二当家人多势众,你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一定可以回来的。”
这话说完,熊邹诀便已经带着人到了这里,对着金为怀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金为怀把念安护在身后,道:“心儿,你保护好他。”
念安其实心里是很无奈的,为什么让一个女生来保护他,虽是这样想,念安也只好往后退,退到窗台边,以免挡住他们打斗。
熊邹诀挥起大刀,从身侧往金为怀砍来,金为怀用剑挡住,往旁边打去,金为怀道:“邹诀,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什么都不跟你追究。”金为怀看着熊邹诀的眼神十分凛冽,但是却充满了怜悯。
看着金为怀的眼神,熊邹诀就更加愤怒了,反手用力,将大刀反手往回斩道:“来不及了金为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