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樱说:“这妖怪断没有只吃心不吃肉的道理啊。除非妖怪有什么目的,或阴谋。咦!听了这些我的鸡毛都竖起来了,钟大哥你不害怕被妖怪袭击吗?”
钟道远说:“我在这镇子上生活这么多年了,以前都是做一些哄人的生意,现在真是有了妖怪,我又岂会坐视不理。区区妖怪,何须畏惧!”
东方樱啧啧称叹,问:“这些都是男子案例,第三起是男是女?”
“男。”
“又是年轻男子?”东方樱问。
钟大哥摇了摇头,“错了。我也以为妖怪只对年轻男子感兴趣。这一起是年老的男子。而且我见过这男子的死状,面容祥和,没有那么惨烈。虽然也是被掏心,但感觉不对。大家都说这又是掏心妖怪所为。这一起妖怪案例就发生在清舞客栈。这个年老的男子是外地来的富商,满脸油腻,衣着华贵,一看就是一个暴发户。当天夜里我在客栈里住,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也没有喊叫。第二天店小二去了,发现他的尸体躺在地上,心脏被掏空了,官府来了说是妖怪所为,就把尸体直接带走了。”
东方樱问:“这些尸体现在都在哪?”
“官府直接都埋了,怕晦气。此时人心惶惶,无人敢去深入调查。现在估计镇上的丁壮所剩无几了,小兄弟,我们二人要小心点才行。”
天色渐晚,两人看了看前两起命案发生地的情况后,就折回清舞客栈了。自从听说第三起命案发生在清舞客栈,东方樱回去后觉得客栈有些蹊跷,所以外面一举一动都密切留意着。东方樱承父亲的灵性,耳力特别灵,不仅能听到父亲千里传音,而且能敏锐地感受到风吹草动。
客栈夜半,钟大哥已沉沉入睡,外面刮着冷风,吹着窗棂,客栈内人心骚动,虽然了无灯光,恐惧仍弥漫着楼内。忽然东方樱听到旁边屋子有二人在小声说话:“老板,今天又发生一起惨烈的命案。”
“你说我们会不会得罪妖怪,给妖怪掏心吃掉。”
原来是店小二和老板害怕睡不着觉。东方樱也放松警惕了,正打算睡觉,又听到后面的谈话:“那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来索命?”
“闭嘴!”
“老板,我好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老板我想去茅房,可那人的心我埋到茅房旁边了,我不敢去。”
“自己赶紧去!别说了,再说我也让你去见阎王。”这店主说着也尿意袭来,“等等,我也想去茅房了,我们一起去。”
东方樱明白了。将计就计,他披散头发遮住脸,一跃跳上附近的树上。只见店小二和店主正在下楼往这里慌慌张张赶路,他拉粗喉咙说:“你们这两个挖我心、害我命的人,拿命来。”
老板说:“你是人是鬼?快出来!”只感觉瑟瑟冷风,毫无人声,还以为错觉,准备继续走,又听到声音,二人吓得抱头跪了下来。
求饶道:“饶命啊,我们也是看你一身珠光宝气,才起了杀心。”
鬼道:“你们怎么将我害死的?”
“我们在你的饭菜里下了mí_yào,趁着你睡的时候用刀挖心的。”
“求大仙饶我们小命啊。”
“明日拿着凶器去官府陈情,否则我必日日来此。”
二人唯唯诺诺,不停说“好好好”。东方樱突然从二人背后将其打晕,然后又回去了。
第7章 栖梧篇第七
世间之事,互为因果,皆因情字。情之所起,一往情深。
爱而相守,倏忽即逝;爱而不得,情深为恨。爱恨纠缠,累为世代。
若果真如无情之物,则可与天地不老,与日月永存哉!
第二日,大街上纷纷传扬的“客栈老板杀人案”传遍整个角落。钟道远早上出门办事回来后大喜道,“樱弟,我猜的没错,第三起命案原来是谋财害命案,与妖怪无关。清舞客栈的老板和店小二合伙杀了那个人,伪装为妖怪掏心案,如今二人不知受什么刺激,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妖怪别来找我’,多半已被什么邪物吓傻了。”
东方樱说:“现在按照我们的推测,这妖怪是只吃年轻男子,而且只要心脏,活活掏出。所以死者在死的瞬间承受巨大痛苦,目眦尽裂,全身痉挛,很快毙命,死相残忍。”
“另外这三起案例都是夜间所为,隔三岔五。想必这妖怪保持着高度警惕,所以选到夜半无人之时。要抓住它,实非易事。”
钟道远说:“是啊,我们今日得到邻镇走一趟了。隔壁镇子清舟镇也发生了好几起命案。像是同一妖怪所为,不过到这个镇子还需涉河过一片林子,抓紧时间赶路的话傍晚时分就能到达。”
两人出了客栈沿街镇走着,钟大哥溜进一家农户住宅牵出了两匹驴出来,笑嘻嘻地说:“这家人慌张逃亡了,剩下两匹瘦驴无人照料,我一直喂养着。咱们骑上它可以早点到分界河处。”
骑着驴比走着轻松多了,出了清舞镇已过晌午,就进入荒郊野林。穿行林子中凉爽了很多,钟道远慢下步调,两个人边走边聊些家常话,权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