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瞒我,到这种地步,本宫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高佳氏自嘲一笑,惜香本就是她的心腹,她今天当众出丑,更被皇上生生甩了出去,那么屈辱难堪都被她看了去,也不必在她面前掩饰什么。
“娘娘!”惜香眼睛也红红的,不过不敢再招主子难受,极力安慰她:“长春宫皇后娘娘也派人多次去请皇上,也没见上,可见皇上当真是忙。”
高佳氏果然好受了些,可一想到白天的场面,还是气得血气翻涌,捂住胸口,苍白如雪的脸上泛起一丝不祥的红晕:“你说,娴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着皇上和这么多妃嫔的面放肆,甚至砸碎了瓷枕,皇上竟不怪她,疯魔了不成?”
“娘娘,轻声啊!”惜香低呼一声,这话怎么能说!
高佳氏心气如何能平,没好气道:“怕什么,这里就本宫和你!”
“是,娘娘,只是如今到底不比从前了,还是小心点好。”惜香见主子还是一脸羞怒,想了想,轻声道:“娘娘,皇上今儿个确实有点奇怪,不过娘娘不必太担心,娴贵妃恃宠而骄,一下得罪了几乎宫里所有有头有脸的,太后也饶不了她!”
高佳氏苦涩一笑,没再说什么,胸口憋闷的难受,无力躺下,她心里何尝不清楚,那样肆意妄为在宫里决计长久不了,可那又如何,她娘家已败,凭借的不过是皇上的宠爱,现在被这样打脸,皇上只怕当真对她没了情谊,这样下去,就算娴贵妃被打入冷宫,只怕也复宠无望。
觉得娴贵妃长久不了的大有人在,钟粹宫的纯妃也是如此,对于承乾宫的遭遇,虽然也是心下愤愤,但总归最失颜面的不是她,回了自己宫里,招待几位妃嫔吃茶,一直都是浅笑吟吟,柔美可人,可到了傍晚,小太监匆匆来报,三阿哥突然晕倒,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长春宫中,皇后富察氏正逗着刚满三岁的五阿哥永琪,笑容满面,闻言一愣,忙让奶嬷嬷将小阿哥了下去。
“怎么回事,太医去了吗?”富察氏沉下脸来,今儿是非怎么这么多?宫里现在可就只有四个阿哥,太后甚至为此去了五台山祈福,若再出个意外,太后竟会怪罪到她头上。
“太医查过了,只说体虚。”李嬷嬷深知主子的难处,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忧,您对几位阿哥照顾有加,太后和皇上都看着呢。”
“咱们也去看看吧。”富察氏对庶子一向关怀有加,这时自然会去探望一番。
到了阿哥所,脚步匆匆直接去了永璋的院子,细细问询一番,安抚纯妃几句,听说永璋已经醒过一次,这会睡着,没有打扰,恩准她留下照顾,纯妃眼中泪光点点,感激不已,倒不是做戏,她如今只得这一个儿子护身,就是她的命根子。
富察氏叹了口气,又安慰几句,带着比她早到的嘉妃出了寝殿。先前还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她眼睛微红,不由皱眉:“你怎么了?”
嘉妃抹了抹泪,语带哽咽:“娘娘,奴婢只是看纯妃姐姐那么伤心,心里难受,又想到四阿哥,皇上说,再过两个月就要他也住进阿哥所呢,他才五岁刚过,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既是皇上的旨意,本宫也只能听从。”见她眼泪似又要落下,娇娇柔柔的模样实在让富察氏心内不喜,语气重了点:“宫里的规矩如此,永珹也没差几个月就满六周岁,你又能留在身边多久,慈母多败儿,可别耽误了他。”
嘉妃咬了咬下唇,微微欠身认错,更是楚楚可怜:“是,奴婢知错。”
嘉妃出身差,又有高丽血统,所生皇子基本没有继位可能,皇后虽厌恶她的作态,倒也不太忌讳她,何况她也算自己人,语气缓和了一些:“本宫知道你心疼他,有机会的话本宫帮你和皇上说说,再晚一点再搬,如今宫里阿哥少,三阿哥这一病,皇上也许会同意。”
“多谢娘娘!”嘉妃顿时喜笑颜开,亲自扶着皇后往外走去。
解决了心头大石,嘉妃叽叽喳喳笑个不停,说些趣事逗乐,她声音本就好听,饶是皇后心情不佳,也被逗得舒展了眉眼。
“下午翊坤宫传了太医,你可听说?”
“嗯,奴婢还遣人送了些药材。”嘉妃撇了撇嘴,不屑道:“又是借病邀宠,娘娘不必为她担忧,她一个月里怎么也得半个月是病着的。”
“你呀,就是嘴不饶人!”富察氏拍了她一下,也不怎么责怪。
嘉妃觑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又有些抑郁,倒不敢再说什么,只笑嘻嘻认了错,而后送她上了凤撵,回了自己宫中。她上午从承乾宫一出来就去了长春宫禀告,宫里没有多大秘密,皇后去请皇上却根本没见到人,她当然也是知道的,自然不会去触霉头。
皇后坐在凤撵上,死对头被打脸她当然高兴,最初的不敢置信、愤怒之后,为了避免和皇上正面冲突,隐忍了下来,毕竟可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子嗣。
想到这就嘴里发苦,浑身难受。她已经忍下嫉恨,劝皇上雨露均沾了,怎么一直就没有消息呢,自己也不知喝了多少补药,偏偏就是没有动静,太后过些时候就要回宫了,处境只会更难。
“娘娘何必这般忧心,横竖这些事都和您无关,保重凤体要紧。”李嬷嬷见她一天愁眉不展,伺候她更衣时,又听她疑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