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急得不知如何劝解,只一个劲给窦太主打眼色。
“母后!”一声凄声呼喊,打破场内一触即发的危险,却是卫子夫再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卫长接不住一起摔在了地上。
陈午皱着眉头,脸色有些凝重,窦太主颤巍巍躲在他身后,面无人色,双手掐着陈午的胳膊,哆嗦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闭嘴,看着就是!”陈午呵斥道。
“哦,好。”窦太主太过紧张,她向来瞧不起这个软弱的丈夫,以往若是被如此对待,定然勃然大怒,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今儿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永璋眸中闪过笑意,随后注意力都放在了阿娇身上,伸手握住她的。
阿娇冷着脸,眼神木然看着倒在女儿身上的卫子夫,面带泪痕,衬得苍白如雪的容颜,楚楚可怜,就算知道自己以前那样的下场她并不是主因,但对于这个踩着她上位的女人,还真难起什么好感。
刘彻略一犹豫,俯身将卫子夫扶到怀中,铁青着的脸露出一丝担忧,轻唤道:“子夫、子夫……”
卫长跪在一旁,抹着泪,瞪了眼永璋,看向阿娇的眼神犹如淬了毒一样。
“陛下,好像不对劲,外头怎么?”平阳惊疑着开口。
刘彻神情一凛,往外看去,门没关,里面这样的动静,外头侍卫居然一点异样都没有,肃穆守卫在门口,一动不动。
“来人啊!张汤!张汤!”平阳公主朝外喊了几声,张汤恭立在外面,视若未闻,一点反应也没有。试探着往外走,前方空中却似有一层水波纹挡住去路。
“是你?”刘彻环视了下四周,而后神色一厉,沉声喝问,幽深如墨的双眼看向阿娇,莫非这就是她的仪仗?
冷凝威压潮水般逼迫而来,杀意攀升,阿娇好无所觉,挑了挑眉,淡淡道:“很明显,不是么?”
可怕的威压被轻飘飘打散,刘彻怒红了眼:“你想如何?”
“啧,”阿娇嗤笑一声,凤眸上下打量他一番,溢满恶意:“如今尔为刀俎,你最好客气点,我的脾气,可一向不怎么好!”
“你放肆!”卫长怒叫一声,张牙舞爪恨不得扑过来撕扯她。
“闭嘴!”伴随着稚嫩的呵斥,阿娇手一挥。
“啊——”卫长尖叫着摔飞,“嘭”一声,重重的撞在了一边墙上滑落下来,趴在地上动都不动。
“卫长!”平阳大叫一声扑了过去,扶起她,就见她嘴角有鲜红流出,小脸惨白,缩在平阳公主怀里瑟瑟发抖,显然吓得不轻。
卫子夫这时也被闹醒了,睁眼就看到卫长撞墙的惨况,吓得魂飞魄散,手软腿软起不来身。
刘彻阴沉着脸,目光转向阿娇身边的永璋:“不管你原来是谁,你现在是据儿,难道就这样看着她欺凌你的姐姐?”
阿娇凤眼微眯,没有出声。
永璋板着小脸,直视刘彻的眼神淡漠冰冷,冷声道:“阿娇已经手下留情,如果是我,就不会只是吐口血这么简单!”
刘彻没来由的心底一寒,阿娇则心口泛甜,先头的怒气倒消了干净。
“据儿!”卫子夫站起身怯怯的唤了声,盈盈水眸满是哀求,凄楚可怜。
阿娇哼了哼,倒也没动怒,将场面交由永璋掌控。
永璋对卫子夫没有好感,但也没有多大的敌意,毕竟就算她荣宠大半生,最后却惨淡收场。因此只淡淡道:“我只是一缕神念附身于此,并非刘据。”
卫子夫闻言,紧咬着下唇,泪水扑簌簌滑落,无声的哭泣,倒让永璋心起一丝怜悯:“放心吧,你儿子没事,过些时日就会回去,他和我也算一场缘分,自不会亏待了他!”
卫子夫抹泪的动作一顿,微红的眸子稍稍泛起光彩,不过见明明该是她儿子的小身体贴靠着陈阿娇,眼神又黯淡下去,紧咬着下唇,心里还是又慌又怕,只盼着皇上迁怒据儿才好!
偷觑了眼,却见皇上神色缓和了些,想到据儿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微微松了口气,宫里虽有王夫人爆出有孕,可结果未知,还有几个月时间,一定不能让这次的事留下隐患。
阿娇冷哼一声,心里有些不爽,嘀咕了几声,但也没反对,她已经查探过,太子的身体没有一丝灵力,永璋想必是不得已附身,确实欠下了因果。可说到底,当初若不是因为卫子夫怀孕,御医确诊为皇子,刘彻怎么会亟不可待以巫蛊为由废后。
永璋捏了捏阿娇手心,语气带了些不悦:“做他的皇后有什么好的?”
阿娇一呆,这是吃醋了?!
没有立时得到回答,永璋心里泛起酸意,看向刘彻眼神更加不善:“阿娇已经是我天道见证下的道侣,再不是你的皇后!”
面前的刘彻威严俊朗,更是雄才伟略的一代杰出帝王,开拓了汉朝最大版图,永璋心里不忌讳是不可能的,他虽然出身显贵,可绝不是帝王之才,、而这些年附身太子身上,对刘彻看得更加清楚,或许他在女色上惹人诟病,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丰功伟绩!阿娇更是为了他,薨逝后执念不散,以魂体残留人间数百年。
刘彻眉头一动,幽深的黑眸看不清情绪,不露声色温和道:“朕方才确实下过诏书废黜陈皇后,不管当初原因为何,就算她不再是皇后,也还是朕的表姐,夫妻情分不再,朕还是顾念了亲情,也下令她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