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也被这样剜过肉,那时只觉得是皮肉之苦,并没怎样难忍。如今看周棠被剜,竟比割在自己身上还要痛。
他看着大夫一刀一刀地给周棠去腐,之后上药包扎,一切处理妥当后,听见大夫说“暂无大碍”,他才松了一口气。
在大夫给其他伤员诊治时,洛平难得地没有帮忙。
他坐在地上,怀抱着周棠,让他枕在自己的膝上。手掌轻轻拍抚,好似在哄一个孩子。
周棠方才因为剜肉的疼痛,眉头和鼻头一直皱着,嘴唇也咬得死紧,全然表现出那股不肯服输不肯示弱的孩子气。
在洛平的安抚下,他慢慢舒展开纠结的神情,身体也终于放松下来。
洛平轻声说:“小棠不用怕,我来接你了。”
周棠强撑开了眼皮,目光虽没有焦距,但那双点漆般的黑眸定定地仰望,星光一样亮,眼角也浮上一层欢喜的笑意。
只是他说出的话仍是胡话。
“小夫子……我的……灯火……”
“嗯,没有灭。”洛平认真地回答着他的胡话,“我们回去之后,我带你去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那里有属于你的,最旺盛的灯火。”
周棠回到王府的两天后清醒了。
醒来时,一只微凉的手正贴在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