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是去竹林里摘些竹叶拿回去,闲暇时教赵元长吹奏的。他一面朝婕妤叫了声夫人一面走上凉亭:“婕妤夫人可是又在看书了,只是这亭子里风大,莫要吹坏了身子。”
婕妤将手中的书册现出来给他看看:“平日里无聊,也就只能看看书打发时候了。”
赵元崇侧头看了庚延一,心想这男子胆子倒是大得很。
宫人见庚延一来了便感到终于安下心来,她喜道:“先生您来了。”
“刚巧路过这里,见夫人也在便来打声招呼。”
婕妤竟是莞尔一笑:“先生要去襄门?”
“今日不去,给陛下找些作乐的东西。”
这二人闲谈着全当赵元崇与康仁晋只是亭上长出的两棵不起眼的树,聊至尽兴处都不住笑起来。赵元崇哪受过这般冷落,只是纵然他心里又千万般不悦却也只是眯了眼咬咬牙。庚延一笑时故意挪了眼角瞟向赵元崇,见他脸色越发难看却故作无事便越发笑得开心。
康仁晋瞥见赵元崇脸色不好便干咳一声道:“原来是婕妤夫人,我们先前多有失礼还请包涵。只是不知这位先生又是何人,见你这身打扮,不是达官便是显贵。”
庚延一笑道:“您却是只猜对三分。我并不是达官,也算不上显贵。”说罢便又斜着眼看了赵元崇。
赵元崇道:“本王脸上难道长了什么东西?”
“自然是觉得齐孝王相貌出众,不免向多看几眼。”
“原来你倒是知道本王的身份。你胆子倒是不小,胆敢无视本王?”
“我进入凉亭之时是正眼看了齐孝王的,又怎会是无视?”
“好伶俐的一张嘴,敢如此同本王讲话除了赵元长你还是第一人。”
庚延一暧昧地笑道:“如此跋扈的,除了齐孝王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跋扈?”赵元崇挑眉,心想这人的胆子都能砸死一头熊了。
庚延一勾唇笑了笑又对婕妤道:“我还有事便不打扰婕妤看书了。也请齐孝王在宫中不必客气,陛下大量,想必也不会对您二位的失礼之处加以责怪。”说完便对赵元崇行了礼:“庚某有事在身,便不宜打扰了。告辞。”
“我们也走吧。”婕妤向赵元崇点头行礼,也随后出了凉亭。
赵元崇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别人不拿他当回事,尤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婕妤身为皇帝的夫人有些自以为是也是可以理解的,而那男子怕是傲得底气不足,只是区区一介先生竟敢如此待他。
康仁晋道:“殿下,那先生人已走远。”
“你去给本王查查他的身份,查不到你就不用再跟着本王了。”
“他来头应该不小,一日之内臣便能查出来。”说罢欲言又止看了赵元崇一眼,方才道:“只是臣不明白殿下为何会在意这样一个生人。难道是因为他与陛下有几分神似?”
“康仁晋,近日你话似乎变多了。”
“恕臣多嘴。”
赵元崇瞥一眼康仁晋:“本王要你去查你就全心全意去给本王查!”
“诺。”
庚延一摘了好些他比较中意的竹叶回到泰祥宫。宫门外站了几名他不认识的男子,看上去像是侍卫又像是随从。守门的宫人告诉庚延一,这些人都是远舜王带来的,远舜王此时正在泰祥宫大殿内与陛下议事。庚延一点头道句知道了,转头又看了看那些个人,正巧那相貌俊秀之人也在看他。庚延一笑笑,那人却是一愣。
这人叫褚韩,是远舜王赵元卿最亲信的人。
进了泰祥宫,庚延一本不打算去打扰两兄弟的议事,但走过未关的殿门时还是被赵元长看见。
赵元长突然站起来笑着走出去看得赵元卿有些莫名,待他也转头看向门外时才发现竟有一名他未曾见过的男子。这男子看得他一愣,似乎这一眼便让他深陷其中,拔不出了。
“我派人找了你好些时候了,怎么出去也不交代一声。”
“我去摘了些竹叶。”庚延一这般说道便举起装了竹叶的小匣子在胸前朝赵元长晃了晃,又看了看殿内的赵元卿:“听宫人说你在同远舜王谈事?”
“不错,你也来听听。”赵元长拉了庚延一走到塌席上坐下:“这位便是远舜王赵元卿。”
庚延一对赵元卿点头一笑,赵元卿不敢多他看,便敷衍着点头嗯了一声,将头扭向别处。
赵元长道:“卿弟接着说。”
“是。”赵元卿道:“最初出现妖怪的地方是在中敬,想必皇兄也知道。”
赵元长点头:“当年中敬出现妖怪杀光了两个村庄的人,那时朕虽小,但也听说了一些。”
赵元卿继续道:“没错,只是第一个村庄的人被杀光之后另一个村庄的人却是一夜之间凭空消失,谁也不知道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朕倒是初次听说。”
“那皇兄怕是更不知道妖怪中是以灵体为主的了。”
“当年父皇派人捉拿过灵体,朕也偷偷跟着去了。”
“你见过灵体?”庚延一抬眼不经意看向赵元卿。
赵元长笑道:“只可惜半路跟丢了。”
赵元卿看庚延一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当年父皇与徐大人商议之时臣弟无意间听到,若是想彻底击溃妖怪,就必须先杀灵体,不然妖怪便会周而复始地出现。只怪我当时年幼,不知灵体为何物,不然如今也不会误了这么长时间。”
庚延一一愣,继而问道:“远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