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跑出去吃草。”
刘砚道:“胡珏,出发前林木森说了什么?”
胡珏道:“他让我负责处理善后事宜,如果有人感染,就地解决。决明,你想开车吗?”
小队离开的半小时后,那架犹如装甲车般,被刘砚亲手改装过的庞然大物扬起车前铲,轰隆隆地碾倒了两间民房,把民房里的丧尸连着房子压成平地。
“咻——”决明握着方向盘无目的乱撞,边撞边配音,这辆车集刘砚毕生功力于大成,铜皮铁甲,所向披靡。把村庄南部碾掉近一大半。
“好了好了,方向盘还回来。”刘砚笑道:“你差点碾死一头牛……你看,有只狗在朝你叫了。”
决明停车,问:“可以养吗?”
刘砚蹙眉,喃喃道:“最好不要……或者送给林木森养一段时间,我总怕动物身上也有病毒,万一被传染上就冤了。胡珏,希望这次别有人感染,否则你又要开枪了。”
“我不会再杀了。”胡珏道:“那天晚上我开了枪……我……晚上一闭上眼,面前就是那个人的脸,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当时没想太多,但开完枪,我才后悔了……那个人他躺在地上,血渐渐漫出来,我……整个晚上,脑子里都是这个画面。”
刘砚静静地看着他,不吭声。
“他叫杨清和。”刘砚说。
胡珏点了点头,答道:“我会记得这个名字的。你就不怕……蒙烽他们,也变成这样的人吗?”
刘砚道:“你在怕,一旦开了头,杀了一个,就会杀下一个,越来越多,是吗?害怕最后变成漠视血和生命的人,几条,几十条,几百条性命,都无动于衷。林木森让我杀第一个被感染的同胞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最后我没杀,蒙烽也没有。杀一个或者几个人,只要扣动扳机就行了,关键是在这之后,你还是不是人,多半和为了生存吃人的丧尸,也没太大区别了。”
胡珏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人生而平等,谁也没有裁判他人生死的权利,刘砚,如果我在这里被感染了,你会给我一枪么?”
刘砚答道:“当然不。但你没有亲人在这里了,你想回去向谁告别?”
胡珏想了想,答道:“也是,给我点吃的,我会自己走。”
寒风犀利,一刀一刀地刮过,车里刘砚和决明玩累了,刘砚缩在外套里,帽子盖在脸上瞌睡。决明打开一本小本子,学着刘砚记日记。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外面飘起雪花,运兵车前凝了一层薄薄的霜,车外,蒙烽拍了拍窗子。决明茫然地朝外看,打开车窗,继而摇醒刘砚。
“亲,你居然用韩国货,我们不和你玩了亲,要孤立你。”蒙烽戳了戳决明的脑袋,决明马上把他的韩国卡通日记本收了起来。
刘砚同情地说:“孤立人是不好的,只要他的日记本里没有夹着什么奇怪的组合照片,还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决明道:“别欺负我!我爸会揍你们的!”
话音刚落,张岷回来了,愤怒的声音传到车前,三人不语地朝外望。
“你干什么!”张岷吼道:“谁让你开枪的?!”
胡珏登时蹙眉,推开车门要下去,却被刘砚按住。
闻且歌握着枪,站在一边挨训,身后是两名小分队队员,身上都负了伤,没有人倒下,也无人死亡,然而脖颈上,手臂上的伤口昭示着他们的命运。
伤者还没死,然而所有人都清楚得很,他们活不了。
闻且歌一脸平静,张岷怒吼道:“我允许你开枪了么!!出发前不是告诉过你!有队友受伤了必须先带他回来检查!谁让你当场开枪杀他的!!他不一定是被丧尸抓伤的!”
张岷越说越怒,以枪托狠狠给了闻且歌一下,闻且歌登时倒在雪地里。
张岷调转ak,朝向闻且歌,蒙烽马上道:“张岷。”
张岷犹如被激怒的猎豹,蒙烽一手按上枪管,张岷才喘息着收起步枪,望向刘砚,眼神里带着恳求。
“三个人受伤,我还没搞清楚状况,这混蛋当场就开枪打死了一个。”张岷道。
张岷给另外两个人检查,收起手电筒,而后道:“你没事。”
那人就像重获新生,站着大哭起来。
“我呢。”另外一个人问:“张教官,我被感染了?”
张岷道:“你被咬伤了,目前还不清楚……”
那人道;“让我回去和老婆告别,可以吗,求你了。”
张岷道;“当然……上车吧。”
“地方查清楚了?”胡珏问。
“查清楚了,有牛,也有逃出猪圈的猪。还有储粮,面粉,干面条,谷仓里还有不少米。”蒙烽道:“你们受伤的人注意别碰到家畜,这样,张岷带你手下的人开车运第一批食物回去,把受伤的人也送回去,待会再开车过来运走剩下的。胡珏,有没有意见?”
胡珏道:“没有,送他到篮球场上等,我回去解决。”
张岷麻木地点头,疲惫道:“上车。”
张岷开车驰出村庄,蒙烽带着刘砚与剩余的队员们去生火,把闻且歌绑了起来,放在角落里。
雪越下越大,土制装甲车驰出村落,停在旷野中,大雪温柔地覆盖了黄土高原,极目所望,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张岷没有执行林木森的命令,把两名伤员都载回了基地,让感染的那人在篮球场外等候。
此刻已是夜晚十一点,胡珏去向林木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