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怕他走了,想去抓他的手腕,被他毫不客气地挡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慢慢地转向了我。
我愤愤不平地又去扯他的前襟,他这次没有挡。
「戴端阳!」
他的胸膛是温热的,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肉贴着肉。
我筋疲力尽,只知道拽紧了那一小块布料,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句让他消气的话:「别这么小心眼,你又不是真死了。」
我正想讪讪地笑几声,突然被他猛推了一把。
我都懵了,站稳后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忽然炸开了一片血雾,我使劲摇了两下头,又摇了两下。
戴端阳明明已经走出老远了,突然又掉头回来,惊异不定地看着我:「钱宁!」
我想抓住他,手却扑了个空。
脚下的水泥地突然变软了,怎么也站不住,我睁着眼睛,往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7
醒来的时候,戴端阳正在给我掐人中。我想了半天,才问他:「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看了下表:「没多久。」
我平躺了一会,等眼睛不花了,就自己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装在口袋里的房门钥匙和记着地址的纸条不翼而飞,周围不是马路,而是自己那间逼仄的小房。
戴端阳屏着呼吸在一旁看我,小声问:「钱宁,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脑袋还是有点迷糊,自己揉了揉。
戴端阳也把手放在我脑袋上,小心翼翼地揉了一会。
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一下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