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脸色不由微变。
其实夏元吉若是好声好气,朱棣本就有些犹豫不定,或许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暹罗之事本就是朱棣暗中托付郝风楼,郝风楼才有如此动作,可是在夏元吉口里,郝家竟如此不堪,这不免让朱棣生出反感。
朱棣冷笑:“是么?可是朕倒是信他,既然碌国公要试,那么就不妨一试罢,诸卿,朕意已决,尔等退下。”
意思就是告诉大家,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说什么也是没用。
朱棣的态度突然强硬,却是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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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缙人等从暖阁出来,夏元吉脸色很不好看,追上解缙,道:“解公,陛下这是何意,莫非当真信那郝风楼的鬼话?”
解缙含笑道:“你看,有人吃了这么多亏,可是到现在依旧还是不长记性。”
这话很是严厉,颇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夏元吉脸色铁青,想要发作。
解缙背着手,却是道:“为何屡屡朝中有人与郝风楼相争,可是到了最后却往往功亏于溃,夏公没有想过么?”
“解公的意思是……”
解缙叹口气:“无它,只是我们都忽视了郝风楼这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正因为他是锦衣卫指挥使,所以才有我们所不知的机密,甚至与陛下分享了许多的秘密,圣意难测,这是对我们,而不是对郝风楼,郝风楼的优势就在于此,就比如这一次,交趾那边突然闹得不可开交,郝家为何如此强硬,非要出兵不可?难道只是因为他们贪图私利,又或者是一时冲动么?我看不是,这或许就是陛下的心思,只不过是借了郝家之口说了出来而已,夏部堂明白了么?所以有时候,咱们是非战之罪,并非是我们不如郝风楼,而是这郝风楼的背后就是天子,天下可有做臣子的,胳膊扭得过大腿的么?”
夏元吉惊讶地道:“解公的意思是,这是天子的意思,可……”
解缙神情落寞,其实有些道理,他现在才想明白,于是他微微一笑,道:“天子神机莫测,岂是你我能够猜度,所以咱们还是放任自流吧,噢,话又说回来,有些时候,人夸下了海口未必是什么好事,你越是阻拦他越是反受其害,反倒不如让他夸下这海口,咱们隔岸观火,拭目以待,且要看看,他拿什么大功告成。”
夏元吉似有所悟,却还是有些不甘:“只是……户部……”
解缙淡淡的道:“户部没有钱粮,那就没有,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真要没有,拿不出来,又能如何?要大动干戈的是什么,夸下海口的又是他们,这些事自然该他们去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