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刘武握着虎符,高喊着恭送陛下。
片刻,圣驾远去,刘武麾下的诸位将领纷纷前来,笑着恭喜将军,唯有宁桓除外。瞥了眼他,刘武也不在意,此刻他的心思全然放在他处,就返回去,翻身上马,领着他的将领们回府商讨事宜。
一回府,沈氏携诸位家眷出门相应,刘武点头,就与将领们踏入厅内。沈氏吃了个闭门羹,心情自然不悦,穿好木屐,快步走回小院。未走几步,就见老管客客气气地迎进一人,看那人衣着气度,很是不凡,毫无奴仆之气,不由好奇一问:“来者何人?”
老管答道:“回如夫人,这是王九郎派的小郎,说有要事需见过郎主。”那人稍作行礼,而后跟着老管一同而走。在沈氏看来,那人很是无礼,不过转念一想,王家仆人皆是如此,自命不凡,就不去计较了。刚想起步,又听得府门开启,这时护卫迎进了一个年迈的太监,挥着拂尘,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沈氏客气地上前,恭敬行礼,“公公有礼了。”
“这是郎主的如夫人,沈氏。”护卫这般介绍。
一听只是个妾,那公公眉眼未动,轻甩拂尘,让护卫快些带路,免得误了大事。沈氏也不恼,和这样的阉人没必要生气,倒是今日府上尤其热闹,真的让她不禁怀疑,到底发生了何事?
安坐厅内,刘武正想与将领们商量一二,这时有人来报,说是王九郎派人前来。他点头应了,请人进来。王家小郎踏到廊上,见了厅内这番阵势,微愣,而后笑笑,姿态从容地入内。与在座将领一一点头问候,最后抱拳,看向刘武:“将军这里好生热闹,正好,属下这里也有一桩好事相告。”
“哦,说来听听?”
王家小郎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笺,躬身放到刘武案上,而后退步,跪坐地上,笑道:“我家郎君欲迎娶将军长女为妻,不知将军以为,这可是好事一桩?”刚道完,整个厅内惊讶声此起彼伏,都和邻座之人侧耳交谈。孙寒也颇为惊讶地和宁桓叹着,却见宁桓面色紧绷,他皱眉不解,难道这家伙未卜先知了,还是淡定自若?
“迎娶为妻?”刘武重复了遍。
若他的阿玉真为王九郎妻,那他的地位可谓用鱼跃龙门来形容了。但他也知,士庶不通婚,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就摇头摆手,笑了:“我的阿玉,如何能配得上九郎,小郎真是说笑了。”
“非也,属下又怎会拿郎君名声说笑?将军不信,也是情理之中,烦请将军细看信笺,或能解将军疑惑。”王家小郎缓缓起身,行礼,又道,“如此,属下就告辞了。”刘武点头,派人送他出去,还未拿出信笺,就听得护卫来传,说是陛□边的黄公公前来。
未等护卫禀告完毕,黄公公的笑声已传来。他站在廊上,饶有意味地环视了眼厅内的将领们,心头轻哼,挥挥拂尘,一改方才对沈氏的傲慢态度,谄媚笑着:“将军,陛下有几句话让咱家带来,不知将军可否移步?”即便不在朝堂,也知这黄公公是宫中老人,影响甚重,刘武自然不敢怠慢,亲自起身与黄公公一道,入了偏厅。
将领们原地坐着,你看我,我看你的,一脸的莫名其妙。
偏厅的两人相谈甚欢,没过多久,黄公公就出来了,笑着伸着兰花指:“嗯,那咱家就去宣旨了。”
“来人,送公公。”
刘武吩咐完后,重新踏入厅内,坐定后,将领们按捺不住,争先恐后地问着情况如何。他饮了杯酒,轻轻放下,说道:“黄公公替陛下来问,阿玉是否许了人家,若然没有,就宣旨选入宫中。”望着案上放着的信笺,又道,“我说,没有。”
众人哗然。
“这这”
“将军,那王九郎那里该怎么办?”
“是啊,莫不是要开罪于他?”
最前列的陈坚摸着胡子,沉思道来:“将军是想忠于陛下了?”刘武点头,又摇头,这下陈坚才恍然大悟,哈哈笑了,“也是,若女郎嫁入王家为妻,怕是也要抛弃姓氏,于将军而言,毫无益处。陛下年轻,正值内忧外患之际,将军若此时出手,岂不是雪中送炭?就凭着这份情,陛下也会铭记于心。”
孙寒嗤笑,不以为然:“兔死狗烹,历史上还少见吗?帝王之家,父子兄弟皆能相残,当今陛下也非善类,未必会铭记将军忠心。”
刘武点头,此话有理。转身,瞥过了静坐位上的宁桓,他记得,这宁桓也是将门之后,就随口一问:“宁桓,你以为呢?”宁桓吃了一惊,邻座的孙寒笑笑,示意他不需紧张,宁桓‘嗯’了声,起身说道。
“属下想问将军一问,若将军的心只想安分做个臣子,忠于陛下,或是王家,都是一样。若将军想一争天下,那就务必要效忠陛下。”此话一出,除了少数将领外,其余人等皆是哗然,伸着手指,指责着宁桓大逆不道,哪有做属下的怂恿主子造反的,这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不少人纷纷起来,请求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