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寒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晚上没睡,又搭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累的斜靠在沙发上刚迷上眼睛,想着希川还在拘留所受苦,困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子寒直盼望子琳能说服母亲,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对于父亲薛成,薛子寒不报太大的希望。--k--
当时因为出国留学的事情,薛子寒就曾经跟薛成保证过,在大学里一定安分守己,还找来了哥哥姐姐帮他说情,才免去了出国留学的厄运,与希川相守到现在。
可薛子寒不仅又想如果自己当初出国留学了,希川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在大学里有一番作为,不会因为他的冲动而进看守所,更不会因为他的误会而去上海打工得罪刘刚,薛子寒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希川,如果这次能保希川平安无事,薛子寒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
但想到要与希川分别,薛子寒又舍不得,希川是那样的优秀,如果自己真的走了,希川可能就会离开自己,投入别人的怀抱,即使这样一想,薛子寒都觉得窒息的难过,可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薛子寒愤恨的捶了拳一身旁矗立的景德镇唐三彩得胆瓶,一人多高的大胆瓶应声而倒,逛的一声将并对而立的另一关胆瓶也撞到了。
“哐”一声,碎片碎了一地,值班的保姆赶紧跑到客厅收拾,顾妈妈也跟着出来了,薛子寒向楼上望了一眼,应该没有惊动到母亲。
这两个胆瓶是薛子寒的外祖父留下来的东西,薛母的挚爱,如今破碎不堪,薛母不大发雷霆才怪,如此发生这事,希川的事情求薛母已是无望,薛子寒不仅恨自己手贱,攥紧了拳头。
可再也不能这么冲动了,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薛子寒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顾妈在指挥着小保姆把碎片打扫干净,不时的朝薛子寒看一眼,薛子寒徒然眼前一亮,怎么就把这个姑奶奶给忘了呢。
“姑奶奶,我爸呢!”薛子寒装作无事的问了一句。
“你爸爸不是去给你办理退学手续了么?你们这么快就回来。”顾妈在指挥小保姆收拾干净地上的残渣,根本没有看薛子寒。
薛子寒蹭的在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声朝顾妈问道:“什么时候去的?”
薛子寒掏出手机就要给父亲打电话,才发现手机刚才上飞机关机之后还没有开过,“子寒,不要打了,你父亲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不如等你父亲回来了,再说!”
薛子寒对父亲的脾气很清楚,但作为小儿子薛子寒从小就任性了一些,父亲什么小事都随着他,与哥哥姐姐比起来,薛成对薛子寒还算是纵容的。可如今进看守所这么大的事情,薛子寒没有把握父亲会再一次的纵容他。
手机攥在手里,薛子寒迟迟没有动,看着顾妈说道:“姑奶奶,你想让我”
顾妈看着薛子寒说道:“你们长大了都是要走出这个家的,什么时候走还不都一样。”语气中的沧桑之感,让听者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薛子寒缓了缓神,说道:“姑奶奶你舍得我现在就走么?我不想走,还想留在家里孝敬您呢。”
“不要给姑奶奶说好听的,哄姑奶奶开心了,看你给我惹的事吧,这是你外公留下来的瓶子,好好想想一回咋和你妈说吧。”
“姑奶奶,我知道爸最听您的了,您说话一定管用,您帮帮我吧!”薛子寒小时候在这个老人家面前求过不少的特赦,只是这是长大以后的头一次。
“说好的也没用,姑奶奶帮不了你,你长大了,就应该懂得自己想办法,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成家说媳妇了。”
“现在哪有那么早结婚的,我才二十!”
“姑奶奶又不是让你结婚,关露那丫头,姑奶奶也看不上。”
顾妈的这话薛子寒喜欢听,没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人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薛子寒献媚的扶着顾妈坐到沙发上。
“姑奶奶,我也不喜欢关露,可我妈非逼着我和她交往,才惹出这事来的。”薛子寒的话也算是半真半假,他和希川的矛盾大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
“真是这么回事?我听你爸说你打架是为了一个同学,叫什么来着……”顾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希川的名字。
“姑奶奶,他叫希川,就是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男孩,他被人欺负,我当然要帮他了。没成想把欺负他的那个人打到医院了。”
“哎!跟你爸一个样,你爸那时候也是天天打架,天天打,浑身都是伤!”顾妈看着薛子寒,思绪早已经回到了几十年前。
“我爸都那样,为什么还要管我。”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那样,当然不希望你像他一样,那个做父母的不是盼子成龙,望女成凤。”
“姑奶奶,我在上海上学挺好的,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而且我学的是建筑专业,到时候我能给您盖一栋别墅,我孝敬您!”
“越长大越会说话了,可不论你怎么哄姑奶奶开心,这事姑奶奶也帮不了你,刚才姑奶奶和你说了那么多,你要是聪明,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顾妈说这话站起身来就要走。
薛子寒赶紧拦在顾妈前面。“姑奶奶是让我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