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编瞎话。那瞎话编排得也不真切,他自然也调查了姓白的宫中女子们,却只有一个人符合眼前的这个美人儿——被塞进冷宫自生自灭的白氏。
进了冷宫,又身染重病,却还活着回来了,进了坤宁宫。
于是,乾隆脑子里的脑补剧就越发的聪明了,自动自觉地又给人家白双月补上了身份啊附身啊成精啊报恩啊……一些列的戏码。
有了这些,第二天,圣旨就到了坤宁宫,白双月被封为白贵人。而皇后又跟皇帝说自己跟白贵人实在投缘,又舍不得她如何如何的,就把白双月安排在了坤宁宫的偏殿上——这对于任何妃子都是无上的荣宠,毕竟,坤宁宫里还不需要住进个跟皇后叫板儿的女人。但现在,白双月住进了坤宁宫,就代表着她的阵营如何。
皇帝却觉得这事儿真是太好不过了。皇后如此的贴心,又是重情义的,还帮着他讨小老婆,简直让人无法相信的美好。一高兴,乾隆就抽抽,一抽抽,乾隆就犯病,一犯病,他就又大张旗鼓地赏了无数的好东西给皇后还有白双月,更没忘了皇后的儿子、闺女们。
时至乾隆二十三年岁末。
宫里的人又开始了忙碌,皇后也开始着手准备过年的事情,而那白双月,因着是个小贵人,很多事情她是插不上手的,只在皇后吩咐下做事,却也让老佛爷对她还算友善。
聪明如白双月,整日在欢场中打滚过,她哪里需要别人告诉她什么该做什么该说?那些到秦楼楚馆的男人,正常人、风雅客虽然不乏,但是抽风的有病的脑子长歪了的有暴力倾向的却是更多,她能在那种地方活下来,这后宫,又哪里算得上是龙潭虎穴?
这里不是龙潭虎穴,那么,她就不怕会被生吞活剥。
后宫的战争一直持续着,每天都有人被弄死,不过这都无所谓,宫女儿啊太监,死了就死了,要是没有个同乡啊或者相熟的人在宫里帮衬,许是连丧信儿家里都不知道。而那些踩着无数人上位的嫔妃们,就更是厮打破了头一般的往上挠。
现如今,令妃就觉得自己的指甲挠破了自己的手背。
那个什么白贵人,她是哪儿冒出来的狐狸精啊?!
令妃恨得牙都跟着疼了。她本以为自己又抓回了皇帝的心,可谁知道横空出来了这么个狐狸精,彻底让她又没了往日的那种荣宠,以往全后宫,也就只有她一个人能耀武扬威地炫耀今儿皇帝赏赐了这个,明儿皇帝赏赐了那个,可现在……她似乎变得安静了——她不得不变得安静!
以往得宠,令妃也是在各个妃子面前显摆的,而现在,她显摆的日子过去了,显然那狐狸精比她更会显摆。
白双月不仅仅是显摆,还把一些东西当做恩惠送给别人,而自己得了好东西从来不会独吞,越贵重的越精心的,就第一份送给老佛爷那边,然后再给皇后,按着品级送出去,其他的小恩小惠的则是做些精细的物件儿送人玩儿。
因为她只是个贵人,比她品阶低的也不算多,她平日里跟她们来往大都是送些点心针线之类,表表姐妹心意,也是拉拢人心的好手段,甚至连那些格格、公主,她也是乐于与之相交的,送的东西也都是外面的新鲜玩意儿,公里长大的女孩儿哪儿见过这个啊,很快就与她混得脸熟心热了。
这样一来,平日里端着慈母架子的令妃,就彻底没了存在感。
“春草,去告诉皇帝……就说十四阿哥跟七公主都受了风寒,哭闹着要找皇阿玛!”因着有孩子,令妃最终也只能出这步棋了。这招可不能常用,常用会失灵。
春草连忙跑了去。她能躲过被送给皇帝这一劫,而再过完年又要选秀女进宫,她若是表现得好点儿,许就不能选了她妹妹腊梅了。她一路跑到坤宁宫去报了信儿。
原本想要嘲讽的皇后在刚要开启嘲讽模式的时候,就被身边的白双月拉了拉手,她这才低下头,道:“那还不快去请太医。”
“是啊,永璐跟小七病了怎么不去请太医?!”乾隆喘着粗气,大声吼道。
“许是令妃姐姐一个人要照顾三个孩子,忙不过来,脑子一时转得慢了也是情有可原的。”白双月一脸的悲悯,“令妃姐姐也实在是可怜,这三个孩子身子也都不怎么好,她要日夜操劳,真是让人心疼……万岁,娘娘,不如……去瞧瞧两个孩子吧,嫔妾也想要去看看那两个娃儿……之前也只是远远见了一面,只觉得那孩子粉妆玉琢的,可爱极了!只是……令妃姐姐心疼得很,不让人抱。”
这眼药上的,一下子就把令妃弄成了罪大恶极了。
乾隆瞬间想起自己前儿还跟令妃在延禧宫里滚了一晚上的床单儿,而他的儿子、闺女却是身子骨儿弱的,指不定那时候就染了病什么的……这样一想,他就不觉得令妃善良美好高贵仁慈了,反而觉得这女人怎么能在自己孩子们生病的时候还侍寝呢,太不把皇嗣当回事儿了不是?
然而,乾隆却没觉察出来他这样想,也不过是顺着白双月的话往下走而已。那白双月说话从来是留个分寸的,也就是让人有一份遐想的空间,乾隆也真是她的知音人,说有空间就能联想那么多。
于是,三个人到了延禧宫,见到了一脸惨白、期期艾艾的令妃,她手里抱着永璐,眼里盯着小七,旁边奶嬷嬷悠晃着九公主,那副样子,还真是有许多的慈母情怀了。
“令妃姐姐这般辛苦,妹妹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