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为皇位筹划数年,能为扳倒世家绸缪数年,难不成其他的就等不起了?
悦娘哪里知道面前这人心里打的主意,她只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说不上来。还是迎冬点出了其中的症结。
“夫人,您之前见过这人吗?”
悦娘这才恍然大悟,但自己也摸不清楚其中的微妙之处,但也没说实话,嘴里同迎冬说的却是另一个答案。
“不曾,方才认错人了。”
还好今日跟着出来的是迎冬,不然的话悦娘怕是没这么容易就将人给糊弄过去了。
迎冬特别单纯,又爱顽,立刻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拉着悦娘往前走去。
“夫人,咱们快去看蹴鞠赛吧,待会蹴鞠赛都开始了。”
悦娘却是懒洋洋的。
“蹴鞠赛从前看的还少吗?”
迎冬却是摇摇头。
“夫人您想啊,从前咱们在江南瞧得蹴鞠赛跟今日的可不一样,婢子只要想到今日在场上满地乱跑的都是从前在堂上高坐着的大老爷们,这看热闹的心思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悦娘想象了一下,平日里疏于骑射武功的文官们,今日一个个穿着球衣,脑门上绑着各色丝带,年轻些刚入六部的还好,年纪大些的恐怕现如今还得挺着个大肚子了。
悦娘这么一想,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个促狭的丫头。”
虽然说着迎冬促狭,但是自己脚下的动作不由得也快了,不多刻就到了蹴鞠场了。
崔珵已经落座了,见悦娘来了,吩咐小厮将食盒里的点心拿了出来。
“本来还打算让人去寻你了,这里供应的茶点你怕是用的不惯,这是府里带来的香片茶和蜂蜜核桃红枣糕。”
悦娘点点头,却并不用点心,只端着茶捧在手里抿了一口。她是并不爱吃这甜口的,只觉得腻味,还是迎冬变着法的端来了一盒子芝麻脆片来。
“夫人尝尝,奴婢刚才在门口买了点小点心来,这芝麻脆片和花生脆片,做的不甜却是香脆的很。”
悦娘点点头,伸手去拈了一片放在嘴里,只静静的等着这蹴鞠赛开始了。
也没什么繁琐的仪式,这蹴鞠赛虽说是六部之间的,但是若是每一年都要让六部的官员都来一次蹴鞠赛,怕是上头坐着的几位大人一把老骨头都是吃不消,所以便成了轮流制。但今年却是轮到刑部和兵部,刑部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兵部明职掌全国军卫、武官选授、简练之政令,两部都是瞧着精干不已的,一上场气势都是十足,比去年礼部和户部那场软趴趴的蹴鞠赛不知道精彩多少。引得底下的百姓们都在不停的嘶吼,就连双方的亲眷们也在互相的叫喊,已经成年的大人还好,就是有几个年轻官员的儿女们,现如今不过是四五岁年纪的,叫的最厉害,声音响亮的喊着“爹爹加油”,引人瞩目。
悦娘看着也得了趣味,连手里捻着的芝麻脆片都忘记吃了。她肌肤白皙,明亮的阳光照在她纤细柔嫩的手指上,竟显得透明一般,崔珵不经意间瞧见了,却是愣了一下。他心底复杂,他知道妻子一向貌美,当年求娶的时候也只是因为无意之中看到了她的笑颜,便是直接上门求娶了。
他忽然觉得有些自私。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了京城,但悦娘呢?林家比崔家势弱,林家也不是天子眼中钉、肉中刺,时下民风开放,他上京之前若是舍得给妻子一封和离书,以悦娘的才貌,必定会嫁入其他好人家里,不比崔家富贵,但日子不会过得差。
只是崔珵不舍得啊,他当时想着,若是同悦娘生同衾、死同穴,他了了这一生也就罢了,再不济,他总有血脉留于世上。
悦娘哪里知道崔珵的复杂心思,只瞧到他出神了,手居然还想来拉她,悦娘轻巧的将手放到茶杯上,端起来抿了一口,正好躲过了他的拉扯,看也不看身边的崔珵,对着旁边的迎冬说话。
“迎冬,看仔细些,丢了魂似的。”
迎冬一头雾水,哪里听得懂悦娘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悦娘见仿似崔珵醒过来了,这才放下了茶杯,认真的往蹴鞠场上看去,这一看却是立刻忍不住拍了拍手。
正是场上有位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做了一个“鸳鸯拐”,将球踢进了球门,迎冬也在旁边小声欢呼。
“这是7号呢,婢子待会可要将花投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