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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东西都送回去吧。”
她不爱用这个,也没那个不爱偏要收的毛病。
扬春去准备衣物了,梓秋最是贴心仔细的人,悦娘到温泉池边一看,梓秋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大大的食盒。
见着她就笑。
“小姐先用些东西在下水吧,否则怕是受不住。”
说完,打开食盒,端出里面的小碟子。
全是些精致玩意儿,都只有一两口的分量,几块点心攒成一盘,还放了一盏的热茶,只怕她吃多了泡池子又会觉得疲惫。
悦娘点点头,示意两人都出去守着,这几天脑子里思绪太多,她想独自清净下,仔细安排下眼下的事情,怕人在旁说话想不明白。
只是泡着池子太舒服了,不一会儿她便觉得有些疲惫了,不由得合上了眼皮。
没成想,跑在池子里眯着眼假寐没一会工夫,就听见悉悉窣窣的走动声音,悦娘没正眼,懒懒的趴在池子旁。
“扬春?”
不待她回答自己又开口。
“不是说了让你们别进来吗?”
没听到回答,耳边也没了悉悉窣窣的声音,悦娘便以为扬春又出去了,也不再说话,却不妨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她们很听话,都在门口守着呢。”
悦娘吓得浑身一激灵,立刻转身看去,却发现祁重熙坐在池边的石凳上,含笑看她。
悦娘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无耻,拿起手边的茶盏就要往他那头砸去,没成想自己力气太小,茶盏都没扔过去,而是直接跌落到了池子里,悦娘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仿佛隔着花香味道都能闻到空气里的茶香味,顿时觉得自己泡在了茶池子里一样。
也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其实在这样的花香味和硫磺味道下,哪里有什么茶味。
水里也待不住了,悦娘看那人还在直勾勾的看着,立刻恼羞成怒。
“你给我滚出去。”
祁重熙扶额,再看她鲜红欲滴的脸,原本就被蒸的面若挑花的,再逗她恐怕她真的要气大发了,于是听话的转过身去,欣赏墙上挂着的工笔画。
悦娘连忙从温泉池里站起来,绕到屏风后面,手忙脚乱的换下身上的浴衣,一边换,还一边探头去看那头的人老实不老实,一着急就更加慌乱,连颈上的口子系错位置了都没发现,头发都没来得及擦拭,由着它湿哒哒的披在肩上,趿拉着绣鞋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大大的巾子披在身上。
祁重熙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见悦娘头发湿的,忙走上前去,想要替她擦干头发。
“就这样披着,也不怕自己着凉了。”
悦娘眼珠子转转,不但没拒绝,还闲聊似的开口。
“你刚才在看什么?”
一边说,一边走到刚才他站着的位置观望。
只是这样一来,祁重熙只得站在她身后,即是浴池的边沿,略微有些湿滑。他也没注意这些,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头发,一边回应她刚才的问话。
“这墙上的工笔画倒是画的不错。”
这话引得悦娘转身对着他。
祁重熙刚想说让她安分点,却见她眼里发着光,睫毛扑哧扑哧的,像把小扇子似的,顿时就开不了口了。
“这可是我画的。”
悦娘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她这手画技。
年幼时,总以为自己再优秀些,便会博得父母的关爱,多学些琴棋书画的,父母眼里总能看到她。但后来彩衣娱亲之后,却发现她如此卖力竟还不如姊妹的一句话重要之后,自己也就厌倦了,只唯独这画技时时还在练习。再之后,家里姊妹聚会,她的画便传了出去,也有些美名。
只是她画画却是看心情的,自从嫁入崔府之后便没怎么拿起画笔,之后到了京城,才算捡了起来。
祁重熙点点头,笑了,揉了揉她额前的头发。
“栩栩如生。”
悦娘也笑了,只下一刻,便抬脚往身前这人的腿上踹去。
祁重熙骑射功夫不错,又不是崔珵那样的文弱书生,哪里会这样容易被她得逞,偏悦娘一脚不成,又在他另一只脚那里踹了下。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