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我让人给你送到房间去。”
柳玉宫抬眸:“可以吗?”
——不可以。
柳岸点头:“当然可以。”
柳玉宫垂下眼眸:“还是算了,我总不能躲一辈子,日后若再有机会出入江湖,还是得抛头露面的,女侠都是这样。”
她知道楚澶的心思,恐怕也是这个意思,她总躲在房间里不出门的确能减少许多别人投过来的怪异目光,可她之后还得帮着楚澶参加武林大会呢,脸皮还是练厚一些才好。
饭菜上桌,柳玉宫吃了几样便觉得饱了,与柳岸柳白说了几句话,正准备上楼去房内休息,却没想到有个人端着酒壶过来,拦住了柳玉宫的去路,却是对着柳岸说话。
“柳岸兄。”
那人一身蓝色衣服,长着倒是文质彬彬的脸,瞧不出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笑容别扭,有些醉醺醺的,柳玉宫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柳岸瞧见了他,于是笑着站起来拱了拱手:“赵漾兄。”
柳玉宫知道赵漾,同样在观云城,城中能被江湖人知的就三家,她柳家是一家,赵家又是一家,赵漾去年捉到了一个cǎi_huā大盗,救了云仙派的十多名女弟子所以成名,那事儿闹得轰动,江湖中显少有人不知。
柳玉宫听过,还是因为芹花说的。
既然赵漾是来找柳岸的,那她便不管了,侧过身打算从一旁离开,却没想到赵漾脚下踉跄,肩膀又拦住了她的去路,眸子往她身上瞥了一眼,嘴角笑容更深,对柳岸道:“多日不见,小弟来找柳岸兄一起喝酒呢。”
柳岸也瞧出了不对劲,不过不好与赵家撕破脸皮,毕竟都是观云城中有名望的,于是开口:“既然是找我喝酒,那便坐下吧,咱们总这么站着也不像话。”
赵漾笑了笑,对着柳岸摇头:“柳岸兄,你们柳家的二小姐既然在,她不坐,我怎敢坐?还请柳小姐先坐,赵某便坐。”
柳玉宫朝赵漾瞧了一眼,知道这人是来找茬的了。
柳白猛地站起来,握着长剑指着赵漾:“姓赵的,你要干什么?!”
柳岸皱眉,不赞成柳白的鲁莽,他虽然是个急性子,但是柳泉不在,他护着柳玉宫就必须得照顾到柳玉宫的方方面面,这样一闹,周围的人果然都看了过来,即便没事儿也出事儿了。
赵漾端着酒壶一脸不解:“我……我怎么了吗?我就是来找柳岸兄叙叙旧,喝喝酒啊。”
又侧头朝柳玉宫凑过去,柳玉宫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缩着肩膀,他笑:“见柳二小姐在,打个招呼,否则我也太不懂礼了不是?”
另一桌突然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明眼人都瞧出来了,赵漾是要给柳家难看呢。
柳岸广交朋友,与赵漾有过几面之缘,因为两人有共同的好友,故而一起喝过两次酒,交情并不算深,可柳家在观云城根深蒂固,他们赵家这些年才发展起来,势必有与柳家较量的意思,有此举动,便是挑衅。
柳岸冷着声音道:“赵公子,你若给我们一个面子,我们也给你留个面子。”
赵漾转身张开双臂笑了笑:“我是不懂啊,你们柳家二小姐此番出门是何用意?观云城中谁不知道她整日不是绣花就是写字,根本不会武。江湖险恶,你们就两人带着四个家丁还有一个丫鬟,如何保护这娇弱如花的柳二小姐,我赵漾与你相识一场,听闻这个消息在百花镇等了你三日,就是为了帮你一同护送柳二小姐,我的好意你怎么就不接受呢?柳岸兄!”
最后柳岸兄三个字,赵漾咬得很重。
柳白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柳岸也将手搭在了身侧的剑上,赵漾借着酒意话中嘲讽,简直让在场的江湖人看足了柳家的笑话。
柳玉宫侧身将自己的木剑拔出剑鞘指着赵漾的背:“谁说我不会武?”
这人欺人太甚,如果今日之事不出一口恶气,将来在观云城、乃至整个江湖中,柳家也再抬不起头了。
“楚澶。”柳玉宫握着木剑的手微微发抖。
赵漾回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柳二小姐,你用木剑……如何伤人啊?就算要与我打,总得向你师兄借把开了封的利剑才好啊。”
赵漾话音一落,堂内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嘲笑声不断响起,柳岸与柳白已经将剑拔出剑鞘指着赵漾,而赵漾身后一共十二人也纷纷站起来,大有要打打一场的意思。
柳玉宫咬着下唇,心跳加速:“楚澶……帮我。”
——杀他,还是阉了他?
柳玉宫抿了抿嘴,看着赵漾那张得意笑脸的眼神中带着憎恶,低声道:“羞辱他。”
赵漾抬着下巴,挑眉笑了笑,柳玉宫慢慢抬起头,也露出一笑,这笑容如百花齐开,眉眼舒展,与她艳丽面容无比契合:“姓赵的,我今日便用这木剑与你一比,你敢不敢?”
“师妹!”柳岸皱眉,压低声音:“不可!”
柳白眨了眨眼睛,没出声阻止,师妹挺厉害的,未必会输。